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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一會兒有一會兒沒的,不會真搞錯了吧?」

若當真是誤會一場,豈非險些釀下大錯?琯朗立馬拔出長槍,他是真斷不了這種錯綜複雜的官司,只能著急忙慌吩咐弟子:「快送他去清露堂,請掌教!」

第41章 因何生怨

謝憫再醒來時看見的是江照安在燈下的側影。

昏迷時發生了什麼, 謝憫沒有記憶,所以伏昭和秦彌遠自然也不得而知,看房中布置, 秦彌遠想, 應當仍在蓬萊。

江照安側過臉來看著他:「醒了?」

謝憫掙扎著想起身:「義父。」一開口竟紅了眼眶。

江照安哼笑一聲,坐過去:「瞧你委屈這樣兒。」他把謝憫按回床榻,掖了掖被角,「躺著,還疼嗎?」

所有委屈都鋪天蓋地湧上來,若是江照安不在,再痛再苦脆弱也不會顯露人前,可他來了, 謝憫咬著下唇, 眼裡迅速浮上一層水光:「義父,他們冤枉我是疫鬼,說我想拿鎮鬼塔是為了消滅對自己的威脅, 我怎麼可能是啊?我拿鎮鬼塔, 分明是為了你。」

「義父當然知道。」

江照安微微傾身替他整理衣衫,一頭銀髮流瀉而下, 有幾絲搔進了謝憫脖頸。

謝憫撒嬌討安慰的表情霎時僵了僵

他注視著江照安側臉, 喉結不易察覺的上下滾動:「……義父,我琵琶骨好疼。」

江照安動作一頓, 低聲道:「這該死的蓬萊洲……我去幫你再要些止痛丹藥。」

他欲起身,然而謝憫卻一把捉住了他的手腕,謝憫嘴唇挪動:「義父,不要走。」

江照安皺起眉:「你不是疼嗎?」

暖黃的燭光籠著四周,牆壁上二人的影子挨得極近, 糾纏出幾分似有若無的曖昧。

都謝憫眼神變得有些躲閃:「我不想吃藥,很苦,你抱我一下吧,抱我一下,我就沒那麼疼了。」

房間裡出現了短暫的寂靜。

江照安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露水姻緣也有過不少,他看著謝憫,神色逐漸露出一絲古怪,半晌,嘴角緩緩動了動:「怎麼還跟小時候一樣撒嬌。」

這語氣聽起來,並不是尋常打趣的樣子。氣氛變得僵硬,謝憫害怕他看出了什麼,心逐漸提到了嗓子眼。

可一想到此番來到蓬萊如此拼命是為了什麼,忐忑褪去,心下又有了底氣,謝憫抬頭,看向江照安:「既然是冤枉我,那我應當還是魁首吧,鎮鬼塔,給我了嗎?義父,你當初答應我的承諾,還算不算數?」

門外傳來琯朗的聲音:「妖君,時間快到了。」

時間到了?什麼時間到了,謝憫疑惑不解。江照安背光而坐,面容表情都看不清晰,謝憫忽然感到一陣無來由的恐慌,抓住了江照安的手:「義父?」

江照安輕聲說:「阿憫,你是這一屆宗門大比當之無愧的魁首,你做得很好。」

義父說我做得很好。

心裡稍微安定下來,謝憫唇角揚起,想沖江照安笑一笑,可笑還沒成型,雙手忽然都被鎖鏈死死鎖住。江照安逆著光,眉眼晦暗,他一根一根掰開謝憫的手指,聲音是從未有過的冷漠。

「可是阿憫,鎮鬼塔才是你該去的地方。」

臉上頓時血色盡褪,謝憫驚慌失措地從床上爬起來:「義父,義父你在說什麼?」他手忙腳亂地抓住江照安衣角,急得幾乎語無倫次,「我是阿憫啊,我為什麼要去鎮鬼塔?是不是他們跟你說了什麼?我不是鬼修,是你把我養大的,難道你還不清楚我到底是誰嗎?義父!」

琵琶骨疼得撕心裂肺,可抵不過心中剜骨透髓的恐慌,謝憫指骨攥得幾乎泛青,可聲聲悽厲下,江照安卻不為所動。

房間內撕開了漆黑的口子,幽不見底,仿若巨獸血口,那是鎮鬼塔的「門」。

謝憫忽然像是明白了什麼,看著那陰冷寂靜到能令人發瘋的鎮鬼塔入口,慘然一笑:「是因為我喜歡你嗎,義父?」

江照安垂落身側的指尖似乎顫了一顫,又可能只是幻覺。

琯朗推門而入:「還在等什麼,妖君?當初他鬼性大發殺了全族,若是不囚入鎮鬼塔,遲早成為三界大患。」

謝憫壓根沒聽懂他在說什麼,不可置信地轉過頭:「你在說什——」一股恐怖的力量襲來,江照安揮動鎖鏈,謝憫被他活生生從床上拖起來,毫不留情地扔入了鎮鬼塔。

但他其實也沒有掙扎,只是雙目通紅地看向江照安,眼角一線水痕在燭光映照下晶亮得刺眼。

「義父……」

瘮人幽黑將謝憫吞沒前的最後一刻,江照安終於看了過來。

沒有心痛,沒有不舍,琉璃色的眼珠里只有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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