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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守著醫院,就像守著一片故土,不過他的故土是萬惡之源,他一邊打心底里噁心一邊虛為委蛇,實在沒什麼事乾的時候,倒也能跟醫院相安無事。可即便身處中心,他也從來沒覺得這是什麼乾淨的地方,之所以能呆下去,原因也是很離譜,他就喜歡看白大褂,各種各樣的白大褂,各種各樣的穿著白大褂的背影,他站在一條河裡看一群魚,卻只等其中一條魚。

現在等來了,那這個醫院對他而言自然就沒什麼用了。

只是可惜了一些人。

世上大多數人與人能相處下去的原因都只是因為有價值可以利用,任何關係都一樣,如果能各取所需,那就是很完美的了。也曾以為顧棠雨多少能有些價值,不過在利益面前,親女兒親兒子都只是工具罷了,顧棠雨沒價值,江惟英只能換一個,所幸顧星移確實沒讓他失望。為他拿到了清除顧氏原始股的關鍵資料。稀釋股權,以利謀利,資產早已流向四海之外,往大的方向追究起來,顧家可以沒有下代。當然,顧星移也不會有,安全問題更致命,江惟英也不能成為顧星移的靠山,但可以把顧星移送得更遠,錢做不到的事情,權可以,顧星移所在之地,已經是顧家幾輩子都夠不到的高度。

江惟英對他,是還了情的。

而對姜辭則複雜得多。

江伯年還沒有病入膏肓之前,也忌憚過一個人,他的老外公。為了討好這個曾經權勢滔天的老人,江伯年眼也不眨地將自己的親兒子當成物件奉上,以表那絕無二心的誠意。

其實就算沒有林預,也沒有人能奪走江惟英的一切,哪怕是江惟英自己。

對姜晟來說,江家如今的一切,都離不開他的扶持,本就是他的。

否則為何姜辭小小年紀要背井離鄉,遠離父母,來跟他一個性格怪異不好相處的表哥作伴。

因為他有的一切,他的親孫子,他姜家的下一代,至少也該有一半。

可惜姜辭生來就父母雙全,被各種寵愛澆灌著長大,他不懂世事陰暗,更不明白人心如蟻穴,遠看千瘡百孔,近看頭皮發麻。

何止顧家,顧氏一家受董事會裡的大小股東擁戴數十年,每一份股權的流失路線何其相似,繞了大西洋走一圈,最終歸攏的地方對江惟英來說並不難探究。

何況,他實在太擅長挖掘東西了,這十幾年來,挖出什麼東西,他都已經不太驚奇了,

遲了這麼多年姜辭才學會長大,本就是姜晟培養不周,又怎好怪自己一步步讓他懂世事殘忍。只能說,趁著自己還在,能教會姜辭早點看清腳下的路,他江惟英就已經是一個體面的哥哥。

第80章

江惟英掐了把林預的臉,林預睫毛一顫,他又把手鬆開,如此作弄兩把,林預臉上多了幾道淡紅痕跡,人也鮮明起來。

林預不解地眯著一雙眼看江惟英,後者低頭碰了碰他的腦袋「叫聲哥哥來聽。」

林預眼睛睜大了一些,江惟英看他可愛,也不再逗他,抱著他的腰晃了晃腿「快到了,還疼麼。」

林預有張十分造物者眷顧的臉,又因這雙被精心雕琢過的鳳眼更添了許多攝人神魂的魔幻本事,他近在眼前依舊是睏倦著的樣子,薄薄的眼皮上能看到細小得像血絲的血管,要透明了。聞言他看了看車外緩行的繁華市景,誠實道「疼。」

「行,你不用走路,我一會兒抱你上去。」

江惟英能察覺到林預的目光又落在自己的腦袋上,只好說「我沒事,沒他們說的那麼糟,十天半個月死不了。」

「為什麼不告訴我」一說完林預就自己皺起了眉,果然,江惟英立即道「為什麼要告訴你?你什麼事都告訴我了?」

「我就那麼不可原諒麼」林預聲音輕得像自我質疑,他至始至終都關心著藏在江惟英頭髮里的切口,眼神稀碎得像癱玻璃渣,無法在江惟英的表情上聚焦,左顧右盼地想找一些能被接受的可能。

江惟英笑了笑,他看著林預的眼睛,牽著他的手放在了左側太陽穴往上的位置,林預只聽得胸腔里有什麼東西重重一敲,震得四處都發麻發疼,指間的刀痕並不大,只大概還新鮮著,那四周的頭髮還是被剔除了些,使得他更容易感覺到增生的刀疤依然是柔軟的痕跡,江惟英捏著他指尖按了按「嘶」了一聲「還沒有長好,只是個介入口,沒開顱」,他又拉著林預微蜷的指尖向後移動,介紹道「這裡比較大,你看看手感怎麼樣」

林預倉惶地看著他,漸漸坐起身體,有些急促地摸著,他似乎還想把江惟英的頭轉過去細看,江惟英不配合,另一隻牢牢握在他腰側上,不讓他再有動作,他挑了挑眉「這裡也還行,那次剃了個光頭,我當時看著鏡子就想著,老子是個光頭,也真他媽是帥得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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