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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預見他詢問杭稚,沉默了短短一陣,稍後他便自覺往後站了些,沒有要闖入的意思。

他輕聲開口「打擾了,我們不認識。」

「哦?」江惟英瞧著林預的臉,實在衝擊腦波的一張臉,他穿著單薄的襯衫,簡單的黑色長褲,襯得皮膚過於蒼白,又因寒冷微微發紅,他眼中失措難掩,閃爍著的光很快就暗淡了,只剩具空殼子被風吹得不穩似的,江惟英問道「你看上去很冷,你要進來嗎。」

杭稚的驚詫的目光來回穿行,不知如何是好,心底一片冰涼,他們明明還有很多天的。

「你要進來嗎。」江惟英語氣略沉,林預走神的眼睛輕微地彎了一彎,他已經知道怎麼表達自己的友好了,友好得退了一步,他說「不了,再見。」

門在他面前「砰」地關上。

林預轉身走下台階,又回到那個不遠處的小公園坐了下來。

他來很久了,好多天,不知道第幾天。

他們總是牽手回來,杭稚開開心心地像只小鳥,年輕明亮,江惟英溫柔得不像江惟英,林預見過他各種表情,唯獨沒有這一份溫柔的眼神,他也不嫉妒,只是很羨慕。

姜辭要他來看一看,他就來了,看到了,真好。

也許見完他就該回程了,可如果再等久一點,應該還能再看見他,又多看一次,也好。

在開門的那一瞬間裡,記不記得於林預而言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江惟英選擇不記得了,又或者他還記得,但是選了會讓他過得開心點的人,而不是一顆天生毒瘤。

姜辭真是好毒的一張嘴,江惟英是真的不要他了,林預輕喘了口氣,眼神跟著身邊簌簌起飛的鴿子緩緩上抬,天是灰的,照在他這張臉上,向來比白紙還缺乏內容的表情漸漸鬆動了,那是個很想灑脫一笑的嘴角,卻慘澹得很落魄,要是再把頭低下去,就很像是絕望了。

「你...你不用出去看一看嗎。」的氣氛就這麼驟然變冷,杭稚的胡蘿蔔切完就該切土豆塊了,接著要切一些洋蔥,然後倒進鍋里炒一炒,加上些熱水,煮開後放咖喱塊,本該是這樣的,他們兩個人會坐在餐桌上就著熱騰騰的咖喱吃上一頓很可口的晚餐,畢竟這是杭稚很拿手的菜,也許吃完晚餐或許還會一起看個電影,這就會是一段很完美的一段時光。

但是上帝開個玩笑會比杭稚的咖喱更拿手,杭稚習慣後都不怎麼意外了。

「你的手指切破了」江惟英在原地轉了個身,語氣疲憊「胡蘿蔔不是切得很好嗎」

杭稚抿抿唇,他低頭看著手指,撇了下嘴角「不好。」

「手疼嗎。」

不大的口子,流血並不很多,按緊一些很快就能止血,杭稚偏不,他蜷著指腹揉搓,失神地問道「我以為一個月有很久,沒想到這麼快,你真的不用出去看一看嗎。」

江惟英接替了杭稚的爐灶,伸手點火「一個月就是一個月,至少現在沒有改變,我也並沒有想出去。」

杭稚苦笑一番,語氣艱澀「你要是失憶了就好了。」

「失憶了也不會改變什麼」江惟英把土豆塊倒進鍋里,在加進去熱水後被熱氣蒸騰得略一皺眉,他的背脊很堅實寬闊,側臉相當優越,無論從哪個角度這個人都很接近完美,他不教條也不會盛氣凌人,沒有捏著年上者的優越,在對待自己的時候更多的是一份漫不經心的優雅,相對的,這份優雅在相處中生出的距離感也被控制在某個規範標準里,在偏差範圍內的近處,總能恍惚感覺到夢跟現實的距離,明明摸得到碰得到,明明什麼都像真的,但都不是。

杭稚倚靠在餐桌的邊沿,看著江惟英在給他做飯,心軟又心酸「失憶了會忘記一些對你來說很特別的人吧。」

「都說是特別了,怎麼會忘。」

「我其實很想問「那我呢,我算特別嗎。」但問了大概率會難過,還是算了。畢竟人總會覺得自己是最特別的,希望會被在意的人特殊對待,你也會理解這種感覺嗎」

「會」江惟英肯定道「你當然也是特別的人,我遇到過很多特別的人,你也是其中之一。」

杭稚搖頭,頹然道「不是那種特別。」

「我喜歡好看的人和物件,那是個人審美,我或許在經歷一些事情後會忘記一些東西,但審美已經是定式習慣,習慣不會變。」

「好看的人是什麼定式?」

江惟英答非所問「這是個很漫長的問題,不會有答案的,在時間這條線上,只會有來來往往的人,他們都很好看,但總有先來後到,所以時間點上只有一個人,在好看這條線上呢,又要看這其中的時間最長,兩者都占全了,就是定式。」

「這不是好看的定式,這是喜歡的定式。」杭稚說完笑著否定「不,這是愛一個人的定式」

江惟英猶豫著看著手中的咖喱塊,最終還是放進了鍋中「聽說現在流行用抽象和具象形容人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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