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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患者三高伴冠心病,COPD不一定跟建立中心通道有關係,但造成COPD一定跟呼吸道感染有關係,呼吸道感染可以始於中心通道的創口,空氣的微粒會啟動瀑布反應,包括氣道炎症,狹窄,纖維化時也會發生破壞,造成空氣滯留感染。你說得對,這是急診,並不是無菌空間。我認為你是注意到了,才用了腎上腺素和抗膽鹼擴張。」

「我不需要你來評判我。你還沒那個資格。」

「也許吧。」林預在急診手術單上簽字,他認同地朝秦興點頭,把紙板遞給護士長「畢竟承認錯誤的話,你就不是個合格的急診醫生了。」

秦興一躍而起,又被周圍的人攔下,他臉頰通紅,控制不住想給林預揮上一拳,林預往後退了幾步,臉上瞧著很平靜,細看卻有幾分自視過高的譏諷,那坦然的樣子刺得秦興渾身上下沒有一處不是酸的、痛的、癢得。

林預就在秦興的目光中淡然走了出去。

帶著惡意的舒適是暢快的,可他卻從秦興身上看見了可望不可及的東西,情緒的宣洩。

他對自己的討厭那麼明顯,比起當年的姜辭有過之無不及,他驕傲,緊張,憤怒,隱忍,都鮮明得有血有肉有魂魄,秦興才是個正常的人。

他不是,從來都不是。

林預不知道自己是什麼。

這樣短短几十秒過去,林預也注意到了自己的異樣,手指又在漸漸發抖,藏在口袋裡,抑制不住的微微顫抖,誰也發現不了的,就像他這坦然的麵皮之下,純白整潔的衣袍之中,藏匿住的僵硬和扭曲。

第16章

談判意外順利,順利到讓人起疑,儘管他沉著一張臉,拒絕了所有社交,也依然順利到結束。江惟英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他讓律師跟集團的金融首席開了一天的會,逐條逐字研究透徹了也依然沒找到什麼破綻後,他覺得是自己精神不對。

他沒有在匹茲堡過多停留,儘管林預在這裡呆了很多年,他也沒有興趣去多看一眼。

江惟英把時間壓得很緊,後續收尾太過繁雜,他沒有耐心,寧願坐48小時的那趟飛機,也不願意在這裡多等一天的航班。

沒有人敢質疑他的決定,馮泉來得風塵僕僕,到了的時候,江惟英已經回國了。

「星橋。」

他在飛機上再次翻閱了這份計劃書,星橋計劃是對方團隊唯一的訴求,一期計劃還是在江伯年那個時代開展的,由於條件限制,中間擱淺了不少年,據說改進後的臨床數據已經達到開發新藥的基礎,這是專項針對血液病的,江惟英在接手江合初期就了解過,最初也是因為這第一期的星橋,才有了跟匹茲堡接觸的契機。血液病對於江伯年是什麼量級的重要性,他是了解的,但是二期...

思考到了這裡,江惟英再難掩飾深藏心底的隱隱暴躁,關於星橋,他還有很多事情要做。

飛機在午夜降臨,黏膩的風吹過燈光昏黃的機場,直到這熟悉的溫度融進身體,他才感到有些疲憊。

司機接過他不多的行李,迅速打開車門,江惟英坐進車裡,閉上眼睛

「不回去,應天街,淮海中路,836號。」

「好的。」。

林預總是要錢,江惟英卻覺得他窮不到哪去,直到他真的走到這扇門前,他才發現即使娶了江燦燦,林預也確實還是挺窮的。

他抬手就摸到了門框正中間的鑰匙,輕笑了下,進門簡直不費吹灰之力,林預在某些奇怪的事情上是個強迫症到神經質的人,刷牙要刷五分鐘,在一條水平線上放東西要放在最中間,睡覺只會平躺,鞋帶永遠都是綁六個死結。

江惟英捏著鑰匙,放到了自己口袋裡,他就像進自己家一樣,打開燈,換了鞋。

房間裡有一種很雜亂的整齊,很林預。

尚沒有拆開的大箱子堆在門口,房間裡有餐廳有客廳,但是沒有廚具也沒有椅子桌子凳子。

行李箱打開堆在里側的臥室內,剩餘的就是書。

幾本書堆成的檯燈底座放在床頭,地上有一杯喝了一半的水,燈的微光正好照得見床上平躺的人。

江惟英扯掉了領帶,鬆開了襯衫扣子,隨手扔在地上,他進門的聲音沒有驚到林預,就連坐在他床上,他都沒有醒,跟死了一樣。

江惟英看了他一會兒,最終忍無可忍地把他從床上提了起來,硬是搖醒了。

林預極其難受地半睜開眼,看見江惟英後僵硬了一瞬,隨即又把眼睛閉上,江惟英氣到笑出聲,捏著他的臉問道「你他媽倒是能吃能睡,老子怎麼就沒見你能胖多少」

林預也是上完了一夜的班又去做了一天的手術,直到秦興姍姍來遲替換他才能回家睡覺的,他被江惟英狠狠咬了嘴唇,感覺到痛才真正清醒,第一件事就是在床上摸東西,摸到一個罐子後立即用被子蓋住,他是真的驚訝,問「江惟英?」

「你猜。」

江惟英把床邊剩下的半杯水一口氣喝完,朝林預伸出手,懶散道「拿來。」

林預沒動。

「拿來,被子裡的東西。」

林預還是沒動,江惟英把被子掀了,把那大罐子拿在手裡研究,全英文的,搖動后里面窸窸窣窣,打開一看五顏六色。

「美國佬的止痛藥都這麼先進了?彩紅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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