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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合的外科手術大多都有教學意義,時不時會有各個單位觀摩申請,像這種複雜性較大的卻普遍的,一般是院內教學,李修叫人在群里發了通知,他一是想見識下這位新的副主任醫師,另一方面打算讓秦興過來當副手,好清楚下彼此界限。

這個過程李修是要擔著風險的,但秦興不知道是壓不住那份心高氣傲還是不甘,遲遲不肯配合,中午勉強過來做了術前交底,整個人都陰著,再次搞得李修十分生氣。

林預被李修臨時通知明天有一台手術,但兒科也通知了他,那個患兒家屬已經同意開胸,這是個好消息,林預巡房時看過,最多再掉兩個百分點,就不得不開始手術了,他排的時間也是明天。

他跟李修說了這件事,李修皺著眉,覺得自己膽子十分地大「我這台時間很長,主要是觀摩,一天兩台你有沒有問題」

「沒有。」林預不作猶豫,他的聲音像一把嶄新的手術刀,乾淨又犀利。

李修抿著唇,最終點了頭。

為了明天林預的第一台手術順利,李修取消了他下午的門診,好提前熟悉流程。林預沒什麼好熟悉的,收拾了東西提前下班,下班之前又在科里粗略沖了個澡,他換了衣服,戴上口罩,步行進入地鐵站。

頭髮還是濕的,地鐵湧入的風呼嘯而來,吹得襯衫緊緊貼在身上,他閉眼不過幾十秒,站在那裡卻像睡過了一場,等聽到地鐵進站後,才費勁睜眼,這時眼中濃重的疲憊已經是完全罩不住了。

沒有座位,也許別的車廂里有,林預遠遠望了一眼,確定了自己是一步路也不想走。

他抱肩站在門旁,看了下手錶,十二分鐘後,他能到達租房,到了那裡,他還有很多事要做,這幾天他的那些行李和家具都到的差不多了,需要整理,今天晚上應該也無法早休息。

林預有些強迫性潔癖,進屋先洗澡,哪怕剛剛洗過。

他租的房子只有60平,在這個地段不算便宜,牆紙也許是上一任租戶貼的,灰得像外面要下雨的天,林預在網上看到這間房後就定下了,這房子很空,不亂,住下去也不用太費神。

被打開的行李還散亂在地上,大多數是厚重的醫學書,網購到戶的床還靠在牆上沒來得及放下來,除了這些,這件屋子裡的裝飾物就僅剩一盞落地檯燈,剩餘小部分衣服則是因為沒有衣架,臨時堆在了地上。

手機鈴聲在房子的某個角落響了四遍,林預坐在矮凳上,直到頭髮擦完才去接起。另一頭是個女聲,她大概是向林預提出了一些讓他為難的問題,他嗯了一個字之後,停頓了非常久。

「林預?你在聽嗎?你住哪裡?我過來接你」

半濕的毛巾握在手中,已經很陳舊,粗糙地磨礪著指尖,就在對方不耐煩,又要出聲提醒時,林預這才低低回了一句「我知道了,地址傳給我,七點到」

「好,那...你注意時間,不要遲到。」

林預按了電話,又是很久沒有動,天要暗了,夏日傍晚的風從細窄的窗口吹過來,他竟感到冷,感到厭煩,感到無所適從。

臨出門,他再次回望這間很小的屋子,一個不能稱之為家的地方,他從來沒有家,他甚至在想,出了這個門,再回來的時候他該是什麼樣子。

和很多年一樣,脫了白袍,他依舊穿襯衫和黑長褲,沒有貴重的配飾,也沒有包,出門寡淡得像個窮學生。

不到半小時的時間,林預打車到了約定的地點。

江燦燦坐在車內,老遠看見人走了過來,皺了皺眉,又很快不著痕跡地化作平常。

司機下車開門,很恭敬地叫了一聲「林先生。」

林預「嗯」了一聲,坐上了車。

第6章

自從江伯年對外宣稱臥病,僅半年來江合旗下除了醫院,藥業外,連同大部分實業就悄無聲息地換了新主人,加之他早已不大在醫院走動,雖還掛著老院長、老董事長的稱謂,卻早已形同虛設,不大有用處了,是以,外界是個人都在傳他病得有多重,傳江惟英很快就要接替他聯合懂事長的職務,但不知道江伯年到底是真的病重還是沒聽到風聲,一直也沒什麼回應,各界邀約全推,鮮少有露面的時候。

江惟英聽了就更不可能解釋一二了,對傳言他從來都是笑納的,他的身價跟著名聲水漲船高,政商界行走無往不利,開心都來不及,只盼著江伯年真的得個大病,兩腿一蹬升極樂,到時候他正好收拾江家那些亂七八糟的小雜魚,再把那個野種找個孤島扔了,想想都是清淨的。

今日家中看上去格外忙,傭人疾步穿過主屋和廚廳,行色匆匆,江惟英這才想起,連門前的花圃都被精心修剪過,滾圓的大蘑菇整齊的簇擁著幾個泉眼,那太湖石都被刷洗得乾乾淨淨,真是好一個喜迎貴賓的派頭。

他本應是個十分忙碌的人,至少沒有時間會坐在這裡看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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