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內。
回七區調人回來的薛田一架著裝瞎用的圓墨鏡坐在副駕駛座上,靠著窗戶托著腮兩眼盯著遠處的縣城唉聲嘆氣。
他只是個算命的,跟著青爺吹吹彩虹屁混口飯吃,職位擱在古代也只是個文官,可青爺偏拿他當萬能的使喚。
又是司機廚子地圖導航,又是出謀劃策的,現在調兵遣將都用他了,生生把他壽命都熬短了一半。
薛田一垂眸看向手中的表,沉默。
「薛小先生,您要不把墨鏡摘了吧。」車內駕駛座上的男人開口,「黑燈瞎火的看不見吧?」
「……我是個瞎子,可以尊重下我的職業嗎?」薛田一幽幽問。
男人乾笑兩聲,「你開心就好。」
薛田一翻著白眼繼續看表,但在沒人瞧見時偷偷把墨鏡往下扒拉了點。
三點三十五分了,還有二十五分鍾。
「有東西。」車內有人叫了聲。
薛田一收回表抬頭望向車窗外,模糊可見遠處確實有黑影在移動。被發現了?
懷中的烏龜在焦躁的來回爬動著,薛田一摸上它的龜殼眉心蹙起,心中禁不住生出一絲不安來。
蘆鳴縣內。
謝憑別墅。
「砰砰砰——」
一串槍響讓所有人回了神,謝憑橫眉怒目的用槍指向鍾濤,「演什麼?你們以為我傻嗎!?肖晗早死了!挫骨揚灰!」
鍾濤跟馮青杉第一時間擋在邵平凡身前,馮青杉怒視謝憑語氣凌厲,「爺爺懶的收拾你你真當自己是個人物了!?」
「你以為我是哪來的底氣敢單槍匹馬上門的?我的人已經到了,收不到我的消息他們三點就會攻入蘆鳴縣內。」
謝憑不屑的嗤笑一聲正準備反唇相譏時一名手下突然慌張的跑來跟他耳語幾句,謝憑的臉色頓時變了。
馮青杉得意。
「你放棄了物資倉庫,把所有手下集中在一塊,蘆鳴縣的防線現在如同虛設不堪一擊,只要我的人長驅直入,明天——」
馮青杉用腳踩踩地面,「這塊地盤……不,應該是屬於你謝憑的所有地盤場子,都會掛上我十月青的名字。」
「你妄想。」謝憑咬牙切齒。
「你們的命現在都在我手里捏著,大不了咱們同歸於盡,誰怕死誰孫子!」
馮青杉和謝憑唇槍舌劍的吵著,邵平凡悄悄後移,正打算尋個時機跑路時鐘濤像長了火眼金睛似的一把攥住他的手腕。
鍾濤目光犀利的盯著平凡,把他推給了唐博言,「保護他。」
「是。」唐博言應聲。
很多事他雖仍想不通,但他明白眼下不是糾結的時候,他所疑惑的地方事後會一一問清楚。
邵平凡「……」掉了毛的鳳凰不如雞,如今無權無勢是個人都可以欺負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