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什麼意思?」付靳鋒偏頭看她,聲音冷淡。
「你還裝!你分明就不想跟我處對象,為什麼要答應跟我約會看電影?」鄭玉嬌想起在電影院的一幕幕,心中越發委屈,情不自禁地紅了眼圈,「你喜歡那個姓肖的是嗎?人家已經有對象了,你還熱臉去貼人家的冷屁股,甚至為了那個女人,故意把我們要看的電影票,換成那個女人要看的電影,就為了接近那個女人!你把我鄭玉嬌當成什麼了,是你揮之則來,呼之則去,可以隨意玩弄丟棄的女人嗎?你怎麼對得起我姑父這兩年來,一直對你提拔的恩情!」
「你說對了,我答應跟你看電影,不過是應付你姑父而已。我不管你背靠著誰,我不喜歡你就是不喜歡你,無論你用什麼辦法接近我,我都不會對你有半分興趣,換電影票,不過是順手的事情。」付靳鋒冷冷看著她,傷人的話是一句接一句。
在電影院的時候,他並沒有想著要換電影票,是鄭玉嬌看到他買的票後,嘴上嬌嬌氣氣嘀咕著說前兩天才和文工團的同事們一同看了這部電影,他徵詢了她的意見,這才換其他票跟她一起看,誰知道肖窈他們也換了票,他們四人的位置還湊巧坐在一起。
鄭玉嬌長這麼大,還沒有從一個男人身上受到這樣的委屈打擊,她氣得眼淚直流,伸出一隻手,顫巍巍地指著付靳鋒怒罵:「你、你個渣男!虧你還是公安,你就這樣吃著碗裡瞧著鍋里,這麼欺騙女同志的感情嗎?!我要去你們公安總局,向你的上司舉報你個人作風有問題,請求組織對你停職監察!」
車裡的人聽見她的爭吵聲,所有人都把目光看向她倆,紛紛交頭接耳,議論紛紛,全都在指責付靳鋒的不是,說他披著那張公安皮,卻是個徹頭徹腦的渣男。
付靳鋒聽著車裡人的議論,不解釋也不反駁,就這麼面無表情地站著,對鄭玉嬌說了一句:「隨你。」懶得再跟她多說一句話。
很快車子經過一條滿是銀杏樹的道路,在路邊一閃而過的昏黃車燈中,付靳鋒透過車窗,看到外面一道熟悉的窈窕身影,獨自行走在路邊。
付靳鋒瞳孔猛地一縮,無視鄭玉嬌還在他身邊叨叨說著什麼,急忙喊了一聲,「師傅,下一站停車。」
「嘎吱——」不大的公交車到站下車,一道挺拔的身影,從車後門打開的一瞬間就跳下車,往人行道上奔跑。
「付靳鋒,你混蛋!」公交車上,傳來鄭玉嬌含著哭腔的怒吼。
付靳鋒像沒聽見,眼裡只有遠處那道走路裊裊婷婷的淡藍色窈窕身影。
這一段路是沒有路燈的,路邊也沒有什麼路人了,只有成排高大的銀杏樹,在夜色中隨風搖曳,看起來還挺寧靜。
肖窈四處張望了一圈,確定沒啥路人了,正打算從空間裡拿出長騎得那款女款自行車出來騎,忽然看見遠處一道黑乎乎的人影直奔她來,頓時繃緊了神經,捏緊拳頭,隨時準備戰鬥。
「肖窈!」很快,那人影跑到她的面前,傳來一道熟悉的呼喊聲。
「付靳鋒,你怎麼在這裡,你跑這麼快過來,想嚇死誰啊?」肖窈看他氣喘吁吁地跑過來,心裡奇怪的同時,忍不住呵斥他兩句。
這段路太黑了,又沒個路燈照著,要是普通的女同志看到有那麼一個人影直奔自己,早都嚇得哇哇叫,落荒而逃了。
她正打算從空間裡拿自行車出來呢,幸好沒拿出來,要被他看見,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自己的自行車來源。
「這話該我問你,你怎麼會在這裡?你不是坐盧明哲的自行車回去嗎?」付靳鋒喘了兩口氣,站直身體,穩住氣息問。
「還不是拜你所賜,誰讓你在盧明哲面前多嘴,說我跟他處對象是別有用心的,他問我是不是真的,我不想騙他,就跟他直說了,我的確是有其他目的,他就生氣讓我下車,讓我自己走回去。」
肖窈說起這件事,也是十分來氣,要不是付靳鋒叢中攪合,她現在說不定已經把盧明哲拿下了,跟他提了周和裕的事情。
萬一盧明哲戀愛腦上頭,過兩天就把她交代的事情辦好,她也可以順理成章的完成跟王艷紅之間的交易,然後跟盧明哲假談戀愛一段時間,找著藉口跟他分手,也算是圓滿完成自己的任務。
誰知道半路殺出付靳鋒這個程咬金,壞她好事,她現在討厭死他了,一點也不想看到他。
「這怪我嗎?誰讓你不安好心......」黑暗中,付靳鋒低笑起來,笑聲低沉悅耳,「不過這樣也好,這樣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