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歸燕去屋裡換了方便幹活的短襖,戴上紅底白碎花的袖套,提著水桶和抹布四處幹活,臨瞳到她身邊。
「有多的袖套沒有?」
「給你。」
臨瞳接過藏藍小碎花的袖套戴好。
忙碌一個早上,雪不在搬了長凳,帶著臨瞳和秦歸燕坐在院子裡曬太陽。
莫語喜氣洋洋地走進來,頭上的大紙花隨著她雀躍的步伐一搖一晃,大黃在後頭拖著板車,從車上卸下今日的信件包裹,還有好幾個鼓囊囊的袋子。
「誒呀,我們燕子和小臨回來啦,你們不知道吧?鐵嶺八里莊的田三叔這趟過來帶了好多上品靈米,我讓大黃全給拖回來了,歸燕,你有口福啦!」
她樂呵呵的,又問:「對了,你們昨兒幹什麼去了?咋一晚上不會來嘛?要不是知道燕子的修為,我差點去找你。」
秦歸燕心裡憋了許多話,正好莫語問起,她立即傾訴出來。
「甭提了,昨天原本想著賣完內丹就回來,結果碰上苦尊的四個女兒爭家產,好傢夥,那是刀光劍影、陰謀詭計齊刷刷上陣,買我內丹的就是那個大少尊,她玩陰謀的時候把我和小臨牽扯進去,硬生生把我倆關到牢里,說我暗害她。」
莫語一驚,面上露出「我不能理解這事」的表情。
臨瞳站在秦歸燕身後,欲言又止。
秦歸燕又道:「幸好苦尊出關把她四個女兒統統收拾了,該關禁閉關禁閉,無辜被牽扯的人都放出來,我和小臨才在今早回來,莫語,草菇子前輩還說她認識你呢。」
莫語眨了眨眼:「我是認識她呀,她老娘還是我哭走的呢。」
雪不在起身,滿臉嚴肅,雙手呈波浪搖擺,語調悠長,述說著古老的故事:「在小秦、小臨、大黃、我都還沒有出生的遙遠過去,驛丞大人修煉化形,成為一個滿頭樹杈的小妖修,因教導她化形的是義薄雲天的燕紅霞,因而她不像其他妖修那樣占據山頭,劫掠路人,反而靠本事掙錢吃飯。」
莫語羞澀捂臉:「身為一棵樹,我是能只靠陽光雨露過活的,只是偶爾也想到人族城鎮裡買點什麼,便去學了一門手藝,哭喪。」
雪不在飄蕩到她身邊,繼續搖擺手臂:「想當年,驛丞大人是關外白事第一人……第一妖,許多大族裡死了人,都指定讓她去哭喪。」
於是在上一紀的關外,很多隆重的喪事上,都能看見一個樹杈子姑娘頂著喪幘,在靈前哭得肝腸寸斷。
「憑著這份手藝,驛丞大人攢了一筆錢財,盤下一座沒人肯要的破寺廟,將其修繕好,又在附近開墾了幾十畝地,這,就是我們黑山驛最初的房子和驛田,是我們黑山驛的輝煌過往。」
大黃將雪不在扯坐下來:「別搖了,晃得我眼暈。」
秦歸燕感嘆:「原來我們住的地方是莫語一把眼淚一把鼻涕哭出來的。」
臨瞳動容道:「一不偷二不搶的,就能置辦出一份這麼大的家業,驛丞大人了不起。」
莫語又是羞澀一笑,隨即道:「不過我記得草菇子的女兒早些年就老死了,她現在沒女兒呀。」
「啊?」秦歸燕、雪不在、黃安安齊齊出聲。
雪不在結巴了一下:「可、可是世人皆知,山海關有四位少尊。」
莫語噗嗤一笑:「那又不是她女兒,草菇子是覃族,她那一族有個特點,就是心裡越痛苦,修為越強,因為覃族苦到極致,就會得一種人族也會有的病,說自己的腦子裡有別人。」
雪不在點頭,
插話道:「我知道,我早年也見過這樣的病人。」
莫語解釋道:「但覃族和人族不一樣,她們只要將這個腦子裡的人化為孢子分出去,病就好了,那孢子則是與覃族本體一模一樣的小孩,連天賦都和本體一樣,只要好好培養,大多能修煉到與本體一樣的境界,這也是覃族的不傳之秘,我活得久才知道的。」
黃安安訝然:「那四個少尊就不是苦尊的孩子了,而是她的……」
「是多重身。」莫語坐在秦歸燕旁邊的長凳上,雙腿伸直,伸了個懶腰。
「覃族的多重身要經過煉化才能與本體一心,我猜草菇子是刻意放任四個少尊鬧事,等鬧得過分了,就將她們關起來好煉化,算是對世人演了一場戲吧,畢竟在外人看來,覃族煉化自己的孢子,看起來很像吃小孩。」=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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