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自己將要在這陰暗的地下室中,像籠中鳥一樣任人擺布,她感到一股寒意從骨髓深處蔓延開來,使她渾身冰涼。
這個地下室顯然經過了精心設計和改造,如此龐大的工程,不可能是一蹴而就的。
顯而易見,宋承景這個瘋子早已策劃好一切,一直在暗中籌備著囚禁自己的這一天。
他實在太可怕了!
宋承景趕忙放下手中的食物,急切地辯解,
「不,你怎麼能這麼想?我視你如珍如寶,你要知道,這世上沒有人比我更愛你了。」
他環顧四周一圈,臉上帶著扭曲的滿足,緩緩道來,
「你知道嗎?為了這個地方,我耗費了將近半年的時間。在這裡,我們將擁有屬於我們的二人世界,沒有任何人可以打擾,這是多麼美好的事情啊。」
「從我進入基地的那一刻起,我就開始策劃這一切。」
「每一次出生入死,都是為了讓自己變得更強,為了奪取基地,更為了我們能夠過上幸福的生活。我所做的一切努力,都是為了你,為了你啊,書曼!」
宋承景的臉上泛起一絲病態的潮紅,「如今,我終於成功了,成功了……」
他的聲音漸漸低沉,眸中透出陰冷,「但是你不聽話,總是想要離開我,所以這個鐵籠是必要的。只有當你真正愛上我,我才會拆除這個鐵籠。」
江書曼氣的全身發抖,厭惡如利箭般射向宋承景,
「你做夢!我永遠都不會愛上你這個變態,多看你一眼,我都覺得噁心!」
宋承景對她的拒絕並不感到憤怒,反而用一種寵溺的眼神凝視著她,無奈地嘆了口氣,
「書曼,你的拒絕,我已經聽了多年,早已習以為常。我不急,現在你就在我身邊,我可以等,哪怕是一生一世。」
他神色中帶著一種瘋狂的自信,「不過,在這種環境下,我相信你很快就會愛上我。」
江書曼被他無恥的言論噁心到了極點,心中冰冷無比。明白宋承景所言非虛,他是真心打算與自己這樣無休止地耗下去。
但江書曼沒有時間與這個偏執狂糾纏於這種變態的囚禁遊戲之中,她還要去找小璃。
如果小璃來到這個基地,找不到自己,一定會非常焦急。無論如何,她都必須逃出去。
江書曼凝聚起最後一絲力氣,將綁在腿上的小刀猛地抽出,毫不猶豫地向宋承景揮去。
宋承景從容地仰頭避開,輕而易舉地從江書曼手中奪走了刀子。他皺起眉頭,有些不悅,
「書曼,你怎麼還藏著一把刀呢?我竟然沒有察覺。這太危險了,還是讓我來保管吧。」
江書曼力氣已盡。
身體像失去骨架的布偶一般,癱倒在椅子上。
她轉過臉去,不再看宋承景,哪怕多看一眼,她都會感到反胃,噁心欲嘔。
想到自己的無力,江書曼臉色難看極了,既絕望又恐懼。怎麼辦?她究竟該怎麼辦?
宋承景緩緩站起身,見江書曼不願看向自己,便嘆了口氣,用溫和的語氣勸說:
「我先出去一下,你先吃飯,吃完了我再過來陪你。」
說完,宋承景轉過身,朝籠子外面走去。
江書曼心臟一陣緊縮,淚水無法控制地滑落下來。
她對著宋承景的背影,帶著哭腔呼喊,「你,你快放了我!我還要去找小璃!」
她眼眸垂下,開始低聲哀求,「我求你了,放我出去。小璃還沒有找到,我……我不能待在這裡……求你……」
一想到江瑾璃,江書曼的悲傷如潮。宋承景停下了腳步,猛地轉身,一臉不可置信。
溫柔神色瞬間消散,取而代之的是猙獰的表情。他大聲怒吼道:「你說什麼?求我?你竟然為了江瑾璃來求我?!」
江書曼一生驕傲要強,從未用這種語氣哀求過任何人。
現在,為了江瑾璃這個死人,江書曼竟然破天荒地向她深惡痛絕的宋承景低聲哀求。
這簡直比打他罵他,還讓宋承景難以接受!
宋承景青筋凸起,再次咆哮,「她對你就那麼重要嗎?如果你能把注意力從她身上轉移到我身上,哪怕只是一星半點,我也不至於如此對你啊!」
「何止重要!小璃就是我的命!」江書曼對宋承景莫名的言辭感到無比憤怒。
她無法抑制自己的情緒,面露輕蔑,「你別把自己與小璃相提並論,你根本就不配!她的一根頭髮絲都比你珍貴。」
這些話即便會激怒宋承景,江書曼也必須直言不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