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淵等三個男人聽後,邁開步伐,徑直向下走去。
那男子見狀,喜形於色,露出一口參差不齊的牙齒。
沐淵手握砍刀,果斷砍斷鎖鏈,許明星和周連虎則迅速打開了四周的其他牢門。
牢中囚禁者,男女皆有,個個瘦得皮包骨頭,營養不良。
他們相互扶持著,一步步走出了這個令人窒息的囚籠,向江瑾璃連聲道謝,然後緩緩離去。
那名賊眉鼠眼的男子走出地牢,站在江瑾璃面前,眯起細長的眼睛,點頭哈腰,滿臉諂媚:
「實在是多謝,您的大恩大德,小的一生沒齒難忘……」
江瑾璃不耐煩地打斷他的奉承:「別說廢話,把情況說清楚。」
許明星斜靠在一旁,懶洋洋地附和:「就是啊,你倒是說說,那究竟是個什麼地方?」
男子嘴角掛著狡黠的笑,迅速回答:「哎呀,我說的那個地方,相信你們心裡也有數,是個地下黑市。那裡有著各式各樣的交易,基本上用食物就可以交換。」
他拍了拍胸膛,自豪地介紹:
「你們可以叫我鼠仔,我的工作主要是四處奔波,為黑市和各種勢力之間建立聯繫和拓展生意。誰知道經過寧城的時候,被這群瘋子給抓住了,我的幾個兄弟都死了。」
眾人聽後,瞬間瞭然。
這個男子雖然看似圓滑,但能在危險的末日世界中生存這麼久,顯然有著他自己獨特的生存之道。
許明星忍不住撇了撇嘴,調侃道:「我看,要不是我們恰好來到這裡,你這條小命怕是保不住了。既然加入光明會就能保命,你為何還要頑固抵抗呢?」
鼠仔的神色立刻嚴肅起來,他斷然說道:
「那怎麼行?我生是黑市的人,死是黑市的鬼,絕無可能投身另一個組織。大丈夫行走四方,怎能隨風倒,做那搖擺不定的牆頭草!」
這番話讓在場的眾人頗感意外,他們沒想到這個看似油滑的小人物,竟有著如此忠誠和義氣。
蘇潤竹則好奇地接話:「那你為什麼要取這麼奇怪的名字呢?」
鼠仔看到是這個乖巧的小姑娘提問,不由得耐心解釋起來:
「這並不是我的名字,是外號。在黑市,作為常住人口,我們有一條不成文的規矩,那就是每個人都必須用外號來稱呼彼此。」
他那張瘦削的臉龐,狹長的眼睛,總是透露出警惕的光芒,確實與他那「鼠仔」的外號相得益彰,仿佛他真是一隻機敏的鼠輩。
江瑾璃嚴肅地問道:「我只想知道,情報消息可靠嗎?」
鼠仔立刻挺直了腰杆,語氣堅定地保證:
「當然可靠,您絕對可以放一百個心。販賣情報的是個叫老鬼的人,他手下人眾多,無時無刻不在搜集四面八方的消息。末日之後發生的任何事情,都逃不過他的耳目。」
聞言,江瑾璃心中權衡,看來這個地下黑市是非去不可了。
如果真的能從那裡打聽到基地的消息,總比自己在這荒蕪的世界中盲目搜尋要來得高效。
她緊接著追問:「這個黑市位於哪個城市?」
鼠仔毫不猶豫,迅速回答:「在黑城的地下。」
話音未落,沐淵便一把提起他的衣領,語氣冷硬:
「胡說八道!哪裡來的黑城?敢在這裡耍花樣,真是找死!」
這幾個月,沐淵早已將南北方的地圖牢記於心,他知道的大小城市中,根本沒有所謂的黑城。
鼠仔被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他急忙解釋:
「大哥息怒,是我沒說清楚。黑城在末日之前叫做白谷城,現在被地下黑市的人改名為黑城了。」
聽了解釋,沐淵這才鬆開手。
江瑾璃冷冷地瞥了鼠仔一眼,下令:「你來帶路。」
鼠仔連忙點頭答應。
一邊搓著雙手,一邊用小眼睛四處亂掃,然後望著江瑾璃,帶著幾分懇求地說:
「隊長,是這樣的,我這幾日粒米未進,實在是餓得頭昏眼花,您看,能否賞給小的一些吃食……」
江瑾璃並沒有拒絕,直接扔給他一瓶水和幾大包幹糧:
「跟上。」
言罷,她轉身,朝著出口的方向大步走去,沐淵和沈青瓷幾人迅速跟了上去。
鼠仔抱著來之不易的食物,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一邊狼吞虎咽,一邊緊跟在隊伍後面。
?
江瑾璃等人很快便走出了光明會的建築群。
來到了一處凸起的岩石上。
他們站在那裡,遠望著連綿不斷的山巒。
鳥鳴聲和變異動物的叫聲在山谷間迴蕩,還能看到各種動物在樹林中穿梭的身影。
山脈間,變異植物盤根錯節,如同復甦的怪獸。
枝條扭曲蔓延,似乎下一刻就要吞噬周遭的一切。
這些植物拋棄了原有的柔和綠色,轉而披上了深紅與暗紫的詭異外衣。在陽光的照耀下,散發出一種令人心神不寧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