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堂內,身著白袍的人們忙碌地來來往往,他們的身影瘦弱,面容麻木而空洞。
當江瑾璃一行人經過一個房間時,聽到裡面異常喧鬧。
似乎正在進行某種神秘儀式,眾人便忍不住向那邊望去。
畢竟,這種集體發瘋的場面並不常見,大家都想一探究竟。
只見,在房間中央。
一群白袍男子圍成一圈,他們的腳步虛浮,步履蹣跚。
這些人的身體極為瘦削,幾乎不見脂肪,皮膚緊貼在骨骼上,呈現出一種病態的蒼白。
在寬大的白袍下,他們的骨架清晰可見,每一根肋骨都歷歷可數,顯得脆弱無比,仿佛輕輕一觸,就會碎裂成渣。
面頰深陷,眼窩空洞。
使得他們的眼睛看起來更大,卻失去了原有的光彩,只剩下一種狂熱而空洞的灼熱。
此刻,他們手指扭曲地交織在一起,做著複雜而奇怪的手勢,還時不時在空中勾勒出神秘的符號,仿佛在施行某種古老的咒語。
緊接著,他們又手牽著手,頭低垂,口中念念有詞,嘰里呱啦,聲音低沉而含糊。
「哇啦哇啦……呱里嘰里呱啦…嘰哩哇啦吉…嘩啦呱…」
目睹此景,許明星震驚得合不攏嘴,低聲驚嘆:
「我的天吶!這簡直比精神病院的瘋子還要瘋狂啊!」
江瑾璃眼神淡漠,帶著不屑。
沈青瓷冷靜地旁觀,淡然評價:「這些沒有靈魂的行屍走肉,幾乎與死人無異。」
周連虎也深有同感:
「這個組織能對人進行如此徹底的洗腦,其成員恐怕也沒有幾個心智健全的。」
綺羅神色厭惡,她簡單而直接地說了句:「一群神經病。」
蘇潤竹連忙點頭表示贊同。
沐淵則輕蔑地嗤之以鼻,語氣嘲諷:「這不過是他們逃避末日的方式罷了,一群膽小的懦夫,只會選擇自我麻痹。」
眾人收回視線,不再停留,繼續跟隨左護法前行。
……
沒多久,他們來到一個寬闊的廣場,這裡是光明會舉行大型儀式和集會的地方。
廣場中央有一個高大的台子,下面坐滿了身穿白袍的信徒,男女老少皆有,個個面露虔誠之色。
高台正下方,有一排排木製架子,上面捆綁著幾個人。
他們在烈日的暴曬下,低頭不語,全身散發著絕望的氣息。
「那個就是他們的頭目嗎?太不可思議了,我還以為會是個彪形大漢呢。人真是不可貌相啊。」
許明星望著台上,發出感嘆。
眾人也抬頭望去。
只見,高台中央坐著一個白面無須、剃著光頭的中年男子。
男子長相平凡。
甚至帶有些許猥瑣之氣。
他的身體被一件過於寬大的白袍包裹著,顯得有些瘦弱。
額頭正中心,塗著一抹紅色的硃砂,此刻,他正故作悲憫地望著下方狂熱而盲目的信徒,仿佛真的是他們的救贖者一般。
毫無疑問,這位光頭就是那位所謂的光明尊者。
在他的面前,還站立著一個壯碩的白袍男子,人稱右護法。
此刻,右護法正通過擴音器熱情洋溢地宣講著教義:
「恭喜你們通過了考驗,正式成為我們的一員。從今往後,恐懼和痛苦將不再困擾你們。但也正是從此時起,你們的一切都將屬於組織,包括思想、身體和靈魂,這是你們對信仰的承諾。」
右護法的聲音逐漸提高,
「要知道,在這個世界上,單打獨鬥是生存不了的。如今,外界遍布魔鬼,世界已經陷入毀滅,這裡,將成為你們唯一的家園與樂土。只有通過我們的組織,你們才能獲得食物、水和庇護。」
「你們要記住,在現今世界的廢墟上,只有我們組織才有能力重建秩序,創造一個嶄新的世界。」右護法繼續滔滔不絕他的演說。
江瑾璃也逐漸明白,為什麼組織的每個成員都顯得如此邋遢。
因為,他們認為身體的清理和整潔只是世俗的虛榮。
而真正的信仰和精神力量,則源自對物質享受的摒棄。
飢餓被視為克制欲望、磨鍊靈魂的途徑,他們相信這樣做,死後便能抵達神國。
江瑾璃也算是服了右護法的利索口才,不去做個演講家,真是浪費人才,可惜了。
右護法的聲音再次響起,這一次卻充滿了殘忍,
「我們的尊者是光明神所選中的,他的言語代表著神的旨意,違抗他就是違抗命運。」
「任何拒絕合作的人,都將被視為對我們信仰的背叛。而我們是絕對不會容忍背叛者的,一旦背叛,將面臨我們的審判和懲罰。」
右護法的手指向下方那些被綁住的人,高聲質問道:
「就是這些人,他們不僅拒絕加入我們的光明會,還出言不遜,侮辱我們的信仰。大家說,應該怎麼處置他們!」
廣場上的信徒們,用狂熱的目光注視著高台,他們手舞足蹈,瘋狂且大聲地回應著:
「殺了!!殺了!!!」
「殺了!讓他們下地獄!」
「下地獄!!下地獄!!」
「對!!對!!!」
右護法聽後,殘忍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