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不能……跟你這個哥哥說一聲?」
聽到「哥哥」這個詞,舒茉差點被嗆到,連續咳嗽了好幾聲,甚至都打了個寒顫。
小時候不懂事的時候叫兩聲感覺沒什麼,現在喊,尤其是對著他這張臉,怎麼都有些羞恥。
她叫不出來。
「哪裡,是哥哥了?」
「人家不是叫你妹妹嗎?」
「寶,讓我拍幾張……我什麼都能答應你!」
其實,那晚酒吧那個男人,也不錯。
只可惜,為人小氣還惡劣,坑她錢。
再碰到,林柒非得找個麻袋套著揍他一頓。
舒茉耐不過她的軟磨硬泡,最後只好硬著頭皮答應了,「但我沒法保證,他會答應。」
畢竟,容聿看著好相處,能自己一個人獨創商業帝國不靠家裡一分一毫,說明怎麼也不可能是個心慈手軟的。
兩人打打鬧鬧了好一會兒,才想起來正事:「所以,那條裙子,不是謝硯安定的?」
時間就這麼靜止了好一會兒,沒有什麼比原本非常期待的事落空,還要難受的。
像是觸手可及等候到來的月亮,清清冷冷毫不留戀離你而去。
舒茉扯了扯唇,擠出一抹笑:「這樣也挺好。」
畢竟她太容易心軟。
別人付出一分一毫的好,都要想著千分萬分地回報過去。
哪怕栽得頭破血流。
—
舒茉的生日宴那天。
清晨的陽光一縷縷灑落進來的時候,舒家別墅就有請的專業化妝師造型師上門了。
數不清的禮服也如約而至。
舒茉起床後,像個洋娃娃一樣任憑擺弄,足足做了四個小時的造型,累得渾身酸痛,才得結束。
舒母看著被打扮得光鮮亮麗,像一顆水蜜桃一般的女兒,眉眼間也帶上了幾分笑:「還可以。」
「一會兒,我先帶你認識幾個合作商。」
「生日宴晚上在鉑銘酒店舉行,小謝到時候會出席。」
順便宣告通知訂婚的事。
鉑銘是京北最大的酒店,一般沒有身份的人預約不到,甚至要提前好幾個月。
據說是霍家旗下的
產業。
舒茉對此沒有任何意見,只是乖乖地微笑點頭:「我聽媽的。」
她全程像個假人一樣,得體又大方地打招呼,收穫了一聲聲誇讚,甚至還有好幾個合作商,熱情地說:「小茉看我家這小子怎麼樣?」
舒母不動聲色地婉拒:「承蒙李總看中,只是我家這丫頭,跟謝家小子快要訂婚了。」
「沒事沒事,舒家真是教導有方,城北那塊地……」
各種生意場上的客套話一句句傳入耳邊,舒茉全程配合著,從早上到下午,幾乎沒怎麼吃東西。
直到天邊的雲霞布滿所有的藍,最後一絲日光消失在天際,這場交際才結束。
舒茉被司機帶著前往鉑銘酒店。
整個大廳和二樓都被包了下來,今晚這場生日宴至少花了千萬不止,作為生日的主角,舒茉剛來到的時候,就已經有一些拿到請帖的名媛到了。
大多家族發展沒有舒家好的,都想著藉此機會一步登天,認識幾個朋友也沒壞處。
她微笑著跟這些人打招呼,以示禮貌。
生日禮物被管家伯伯專門登記在冊,陸陸續續來的人不算少。
只是,面上都是假笑,心裡怎麼想的,無人得知。
舒茉很厭倦這種場合,可身在其中又推辭不了。
「舒小姐,久仰大名。」有個名媛端著紅酒,大方地走過來,「生日快樂。」
舒茉回道:「謝謝。」
「不知道,謝少爺什麼時候來?聽說今天還是訂婚宴。」
是了,身為謝家繼承人,雖然性情冷冽,可喜歡這一類型的,也不算少。
而等著看舒茉和他分手笑話的數不勝數。
畢竟都說,舒家養女倒貼,才得來的這段關係。
而謝少爺有個暗戀已久的白月光剛回國不久。
人骨子裡都有看好戲和八卦的基因在。
舒茉聞言,應付著說:「快了。」
只是心裡卻沒有任何底。
她剛在台下給謝硯安打了兩個電話,都是無人接通。
氣氛就這麼不冷不熱地僵持著,一直到容聿和霍時遠的到來,像是推到了頂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