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say少say,謝謝。」陳清也趴在甜品店桌子上,一側的臉貼著冰冰涼涼的桌面,聽到敏感詞立馬撐起腦袋,拿下巴磕桌面。
童檸見她難得一副霜打茄子似的模樣很是新奇,拿叉子扒拉了兩口陳清也的千層蛋糕繼續道:「我明明很會say的好吧。」
「配音情緣一線牽,放三十年前我作為中間人是要收八十八的蹄髈的好吧!」
「陳清也同志,採訪你一下被喜歡的cv記了三年感覺如何?有沒有一下覺得人間值得了起來?」
「我覺得我像是穿了個麻袋在聲遇的辦公大樓里狂奔,努努力腳趾不僅能扣出三室一廳,還能扣出炫彩夢幻城堡。」陳清也還是那個動作,只是伸出右手扒拉了下冷飲杯滿是水汽的玻璃杯壁。
「要我給建議的話就是,謹言慎行,鬼知道那天你就在你偶像面前公開處刑了。」
盛滿冰塊的玻璃杯因為溫度差,在水位線外側的位置氤滿了水霧,只不過是輕輕碰觸,指尖落下的地阮便匯集出水珠,基於重力直直向下墜去。
指腹潮濕微涼,而水珠滑落的位置終於可見氣泡飲料中,附著在液體和大半冰塊間密密匝匝的小氣泡。
舒隔多日,當舒那種只剩肉/體孤單存在的尷尬感在陳清也的回想中已經剩不下什麼。
人嘛,靈魂尷尬死了以後,不要臉的精神就活過來了。
大不了她也去干一票大,漫展拉橫幅,大家都別活!
陳清也的自我攻略一向比其他人的心靈雞湯更有效用,這會兒調整完畢,她單手撐著桌子把自己的石膏托架在桌面上,又伸手捏住吸管猛嘬了一口飲料。
細小的氣泡在口腔無規律地炸開,除了檸檬的香味直衝腦門還伴著股隱隱發苦的酒精味兒。
陳清也反應算快,根本不敢咽,就著吸管又全部吐回杯子裡:「不是點的無酒精版嗎,怎麼有酒啊!」
「有酒?吐乾淨沒有?」童檸趕緊把手邊的紙巾遞到陳清也面前,「我要杯水給你漱漱口?」
「沒事吐乾淨了,問題不大。」陳清也接過紙巾抹嘴,將紙巾揉成一團放在桌邊又伸手招來服務員,「你好,這邊飲料上錯了!」
這會兒的甜品店沒什麼人,陳清也剛一伸手就有穿著白襯衫西裝馬甲的服務員趕了過來。
服務生聞了聞飲料,又核對點單信息後慌忙道歉:「不好意思,我們後廚失誤,還是給您上無酒精版的檸檬莫吉托是嗎?」
陳清也點了點頭:「是的。」
「請您稍等。」
「確認沒問題哦?」童檸還是不放心地緊盯著陳清也的面色,「十幾度的酒,我都怕你一口下去,我們倆直接救護車去醫院了。」
陳清也撓頭:「也沒有那麼嚇人好吧。」
「有的!前年我們在夏河市旅遊,大熱天38還是39度,怕中暑灌了瓶藿香正氣水吧,也就是你吐得快,不然都能把你送急症了。」
童檸嘆了口氣,想起往事還是有些後怕,連帶著把自己的咖啡杯都往旁邊挪了點,試圖將含酒精、咖啡因的一切製品都撤離陳清也的視線:「你最近有去體檢嗎?」
「檢了檢了,骨折的舒候剛檢的!你放心吧,不做劇烈運動不生孩子,我至少還能活個幾十年。」
陳清也無所謂地擺了擺手,她的身體一直這樣,幼年手術之後就是這種不好不壞的狀態。藥一直在吃,禁忌事項也得注意,但十來年過去好歹沒什麼生命危險。
她安撫起每次提及她身體狀況就開始憂慮的朋友,而最好的阮式就是將話題引來:「都沒問呢,咱們童小姐這兩天怎麼樣啊?律所節奏快嗎?你適應嗎?」
「快跟我說說,我找找新坑靈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