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引來了寧濯羽強烈的嫉妒心,直接重拳出擊,勸他這麼多年過去了別再痴人做夢:「寧商羽跟寧惟羽愛什麼都不會愛人。」
這話沒有傷到寧舒羽分毫,反倒是安靜旁聽的林稚水心窩子有點兒疼。
她突然懶得繼續玩牌了,態度很敷衍地找了個理由:「你們腦門上沒地方貼紙了。」
隨即,便裹著潔白羊毛毯往寬敞的沙發上躺,隱約露出睡袍一角,猶如層層堆簇的雪。
腦門貼紙的三位互相看了眼,這副扮相排排坐擱在一起,都能就地扮演新鮮出土的復古,還是清朝年代。
寧濯羽和寧賜羽很有默契地扯了下來。
反倒是寧舒羽戲癮上身,摸著擋視線的白紙,突發奇想地編造了一個深夜小故事:「從前有個人膽小怕鄰居養的大黑狗,夜裡經常要開燈照明睡覺,這樣一睜開眼就能看到會不會被黑狗破門而入,一次發現自己自然醒來房間內黑漆漆的一片……」
「可不對啊,還沒天亮嗎?」
「他伸長手臂去開燈又關燈,來來回回幾次後,突然感到頭髮和枕頭都是濕的,然後心如死灰地發現原來是黑狗已經摸進來了。」
寧舒羽故弄玄虛,沒急於把故事將完整,而是拉長神秘的語調問:「知道黑狗在哪裡嗎?」
林稚水身子悄無聲息地側臥在沙發上,聽到剛剛開頭時就變得表情麻木又空白,奈何內心強烈地拒絕,耳朵又好奇豎起。
見寧舒羽問。
林稚水心裡回答:在腦袋上。
與此同時,寧舒羽也揭露了真相:「那條邪惡的黑狗正趴在床頭含著他的腦袋,等他發現後,就猛地咔嚓一聲咬下來嚼呀嚼……」
還嚼呀嚼,林稚水絕望地閉上眼,指尖緊緊地攥著衣領,儘量讓自己不要顫抖,也不要衝動對寧舒羽做出點兒傷天害理的行為。
但是今晚,註定無眠了。
等稍微把情緒冷靜了下來後,林稚水端著非常脆弱的心理素質,才抬頭很真誠問起他們:「我準備在客廳沙發上將就一晚,你們是睡客臥還是?」
「不然把我們三掛外面樹上一晚?」寧濯羽也學她真誠的提議。
林稚水抿起唇,有點兒被說心動了。
寧賜羽倒是自帶白騎士病,看破她不敢獨眠的心思,又不好明文規定大家都必須捨命陪君子一起將就在客廳。
他很體貼地說:「我晚上沒有睡覺的習慣,可以在陽台那邊的沙發辦公。」
林稚水瞬間覺得寧賜羽整個人都在可愛到發光。
而寧舒羽也要去露天陽台占據一席之地,他夜裡跟狐朋狗友約了上線打遊戲,很自覺地不去驚擾到林稚水的睡眠。
至於寧濯羽倒是姿態懶洋洋的依舊坐在地毯上,長指把玩著那副牌,一人分飾四角,非得通宵把這個打法研究透明來。
林稚水起先是沒什麼困意的,腦子裡還在想著赴美家也不回的那位,然而,健康的生物鐘一到點,就陷入了秒睡的平和狀態里。
連續三日。
只要家也不回的那位還在國外又嚴格保密行蹤,寧濯羽等人跟石獅子作用似的就在這裡連續陪著,從一開始都跟她歇在客廳的範圍之內。
到第二夜,林稚水乖乖回主臥了,又把隔壁次臥和樓上樓下的範圍都安排一個。
她沒有明面上冷暴力寧商羽,畢竟於情於理人家忙著事業,還不忘吩咐弟弟來作陪,要是還鬧個不停,倒顯得她性子多難伺候似的。
林稚水心平氣和地把裴觀若的設計圖紙遠程發給了寧商羽,問他喜歡哪個?
她存著一份小私心試探,結果寧商羽在百忙之中還真選了個順眼的。
早晨醒來時,看到微信聊天框裡的新消息,林稚水陷在絲絨被子底下的纖弱身體都跟沒了力氣似的。
裴觀若的設計就這麼符合他眼高於頂的審美?
她指尖狠狠地往乾淨的屏幕滑動,上一條文字清晰地浮現出來,是問「喜歡」哪個。
寧商羽不是沒什麼喜歡的東西麼?
怎麼就能被精準的投其所好上?!!
這跟當初秦晚吟一廂情願的單相思不同,林稚水從剛開始就覺得裴觀若哪哪兒都不太對勁,顯然是沖寧商羽來的。
上次原本想安排個三人晚餐,從中試探出兩人是不是有過舊情分。
奈何寧商羽有家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