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秦晚吟當時選了婚約,見死不救親生父親的安危。
如今又嫁不成寧商羽。
恐怕回到秦家的日子不太好過。
「我母親說秦晚吟的贏面很大,是寧家的大功臣……」林稚水在衣帽間的大理石島台坐著,輕輕晃動雪白小腿,問起了正在穿衣的寧商羽:「她討要的賞,可以由我來給嗎?」
「你是寧氏當家主母,她的賞,你想給可以給。」寧商羽長指有條不絮地將襯衫紐扣繫緊,料子極奢華,在頂上璀璨的光線相互折射著,也襯得那張面容看上去冰涼而高貴。
林稚水眼尾輕翹下的視線,輕慢而水潤地臨摹著他,也不知是從未婚夫妻轉變成了新婚夫妻,還是在浴室里有過親密的緣故,看他,是越發賞心悅目了起來。
她用白嫩嫩的腳尖,去勾寧商羽襯衫上的瑪瑙紐扣:「剛才你感覺怎麼樣?」
寧商羽故作不懂:「嗯?」
「你讓我吸出來……」林稚水坦蕩蕩地把事情經過簡單說一遍,唇角細看的話,因肌膚太白緣故,是有點兒泛紅起來的。
好在她只是吸,而不是像前幾次需要吞吞吐吐的,倒也沒弄出任何小傷口。
這會兒林稚水露出一點不自知的純潔天真和格外旺盛的好奇心:「不跟我分享下感受嗎?」
寧商羽笑了:「未婚妻和合法妻子的使用感受麼?」
林稚水點點頭。
寧商羽被她勾近了幾分,伸出手掌去揉她柔軟的小臉蛋,觸感猶如上等的玉,又似雪,給人一種極度乾淨透明的感覺,唇很軟,舌尖也很潤,偶爾像只小動物很會舔人。
寧商羽低首,更深地凝視著她這雙更吸引人的琉璃眼,卻語調慢悠悠的反問道:「不如你先跟我分享一下,未婚夫和合法丈夫使用起來的感受?」
「唔。」林稚水抿開一點唇角笑意,學他語調,故意拉著音色說:「合法丈夫好像用的更得心應手了。」
寧商羽看穿她不會無緣無故調情:「寧太太又想做什麼?」
「把崔岱雲給我。」林稚水如今有人在身後依仗自然是有恃無恐,用臉蛋輕輕蹭他修長手指,輕聲說:「商羽,我應該是猜到了父親的那場事故里……當年秦家在背後扮演了什麼角色。」
她需要得到證實。
崔岱雲是下午被寧濯羽親自帶回的太平山頂,寧徽詔既已默許,顯然是不準備繼續庇佑秦家了。
林稚水不急於出去,她先是從主臥的衣帽間挑了件像極了在家中經常穿的簡單淺白衣裙,而無論多乾淨的白,都只能愈襯得她平靜又憐憫的臉更雪白到毫無瑕疵。
等她慢悠悠地沿著走廊進入書房,推開門後,被安置在這裡的崔岱雲下意識地望過來,兩人視線微微匯聚了一秒。
林稚水凝著他,表情正常。
倒是坐在輪椅上飽受兩地奔波的崔岱雲看上去十分憔悴,甚至在下意識想露出溫和笑容的下一秒,又想到什麼,浮現出了複雜的愧疚情感。
「崔伯伯。」林稚水啟唇,對他的稱呼依舊不變,「抱歉,是林家的恩怨把你無辜捲入進來了。」
崔岱雲不無辜,誰都知道,她這句無辜無疑是誅心一般。
偏偏語氣真誠到就是心之所想,林稚水走到離他對面的沙發坐下,又說:「你本就只是個生活平平無奇熱愛科研事業的教授,不該陷入這些家族陰謀算計里,我已經問寧商羽討要了你,從今往後,你自由了……可以不再為林氏效力,秦晚吟也不會在為了研發性癮藥劑糾纏你……更無人找你對質。」
崔岱雲先前不知怎麼對她開口,顯得尤為沉默。
可聽到這些話,他最終沒忍住嘶啞著嗓子問:「是發生了什麼?」
明明回港區前後時間裡,寧濯羽還手段強勢地限制著他人身。
林稚水輕聲回:「秦晚吟找到了更好的專家研發成功了,秦家依仗寧氏權勢,我母親區區一個無人依仗的女人,心中有恨又能怎麼樣?」
崔岱雲臉色轉白,久久不能言。
林稚水放慢語速,猶如給他足夠的時間聽清楚這一句話:「這不是崔伯伯跟秦熠安聯手想看到的局面麼?」
崔岱雲心頭巨震,怔怔地看著坐在沙發上的林稚水,她模樣瞧著和記憶中年幼時沒多大變化,偶爾像小孩子一樣會問出很純粹的話。
純粹到了襯得對方內心如同深淵黑暗,崔岱雲卻急切地開口否認:「這不是我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