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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晚吟看向她:「我只知道林稚水是因體弱,被關在家裡十八年,鮮少涉足外界。」

閔谷雪笑了笑:「傳言真真假假誰又知道呢,林硯棠的死是真,盛明瓔把林稚水關家裡是真。」

話音落地,她避著宴會四面衣香鬢影的身影,步近一分,放輕的語氣暗指道:「這女人手段夠狠辣,長女送楚家,次女送寧家……晚吟,你真以為林稚水頂著一張純潔憐憫的皮相,骨子裡一點盛明瓔的基因都沒遺傳到?」

怕涉及到手段,都是盛明瓔的基因占據著吧。

閔谷雪覺得秦晚吟太注重事業上的價值和太端著大家閨秀的端莊風範,完全對付不了現在剛剛成年的林稚水,往後的她,只會更難對付。

秦晚吟還掛著慣有的溫柔,唇角卻淡淡諷刺: 「誰讓我父親為人正直,沒教導過我這些手段。」

早在今晚之前,她已經從寧家老宅那邊試探到個不為外人知曉的隱秘消息,得知到林稚水表面上顧及清白名聲,跟寧商羽是分開居住。

可實際,真相是她夜夜留宿寧商羽那片落羽杉的私人領域,早已睡在了主臥那張床上。

秦晚吟哪怕心懷嫉妒情緒也不會口頭上承認下。

而話落地,附和的不是閔谷雪,反倒是一道懶洋洋的熟悉語調:「有爸了不起啊。」

秦晚吟心裡驀地緊了起來,循著聲源望去,是寧濯羽沒個正經靠在燈柱下也不知偷聽牆角了多久,要知道他的十大美德里,其中一項就是「真誠」。

最愛得了什麼八卦消息,別指望他那張毒舌的嘴保密,沒一轉身就到處興風作浪般傳出去便已經先謝天謝地了。

秦晚吟滿腹醞釀了許久話術,才很慢地微笑說:「濯少爺,我只是正常提起父親在家中的教導。」

閔谷雪審時度勢,低頭儘量減少存在感。

但還是被寧濯羽上翹的鋒利眼尾斜睨過來,從她,極其危險性到秦晚吟身上,二者來回打量後,輕哂了聲:「然後正常陰陽怪氣我哥的未來妻子沒父親教導,就是個被關在家裡十八年被心狠手辣母親送到寧家的可憐犧牲品?」

他都聽到了。

秦晚吟和閔谷雪同時想到一處。

「哦,還是個頗有心機的犧牲品。」寧濯羽話沒說完,他邪性的很,重複完兩人的心思,下一秒又談笑自若起來:「分析得這麼頭頭是道,我懂了,你們私底下沒少覬覦我哥那張床上的位置吧。」

「……」

閔谷雪冒出股兩分心悸八分心虛的情緒,以沉默制敵。

秦晚吟仍直視寧濯羽,露出假笑:「我不知道你在一派胡言什麼,剛才我跟閔谷雪又提起這些嗎?我們閨蜜間無非就是談點珠寶首飾而已,晚宴才剛剛開始,濯少爺好像就開始吃醉了啊。」

「秦大小姐,原來這就是為人正直的父親教導出來的啊?」寧濯羽食指在尾戒饒有興致的轉了圈,拖長音,「果然正直。」

他偷聽牆角還有理了,囂張至極轉身上樓。

閔谷雪適宜出聲:「寧濯羽會不會去告狀?」

「我們有說錯嗎?」秦晚吟理智歸位,重新罩上一層溫柔端莊的面具,聲音很低說:「林稚水本身就沒父親教導。」

寧濯羽還不至於去告狀,他自認為品德高潔,又怎麼會做出這種登不上檯面之事,頂多找到了坐在沙發上的林稚水,湊到身旁,好奇問:「你跟我親愛的哥哥現在誰上誰下?」

林稚水剛剛偷嘗了口顏色像冰川藍的雞尾酒,還沒徹底咽下去,差點兒被猝不防及塞到耳朵里的這句話給嗆死。

她眼眸微微震驚,看向了寧濯羽求知慾極強的臉。

誰上誰下???

是想的那個意思嗎。

顯然寧濯羽今晚思想比較純潔一點,端起小塊精緻的奶油蛋糕遞過去,示好道:「你要是在上,枕邊風肯定好用,幫我求個差事唄。」

林稚水徹底往歪處想,為難情地抿了抿紅唇,沒接受這小蛋糕的賄賂:「我沒那本事一直在上。」

哪能讓寧商羽天天給她俯首……

「偶爾有吧?」寧濯羽見蛋糕賄賂不成,又給她調製了杯更漂亮的雞尾酒,冰川藍色更純,當然酒精度也略有點烈,他長指遞過去,還貼心替她遮擋住遠處寧商羽的視野範圍,「做個小小實驗,你喝這個,回家要不挨我尊敬的兄長大人訓,絕對就是在上。」

林稚水凝蹙了會兒眉心,她是不想喝的,可擺在眼前雞尾酒看著實在漂亮,於是抬手接了,卻小心翼翼地捧在手心。

「實驗也不敢?」寧濯羽見狀,隨即流露出瞭然的神色,心想那地位絕對是被壓制的那個……這小禍水哪裡看起來頗有心機,膽小如小羊羔,連出席宴會喝口酒都得經過他哥首肯啊?

林稚水抿了抿唇,很克制地做到了一滴酒都不沾,也同時心想,她惜命著呢,要是明目張胆的敢喝,不是等於暗示寧商羽:

今晚想要接納他的三分之二了嗎?

收了寧濯羽的賄賂,直到中途低調離開晚宴,林稚水都沒喝,但是把這杯酒給一併帶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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