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要睡。
還是不要陪他出差,還是不要他這般正經說話又暴力的揉她……數不清道不明,都欲言又止在了微張的唇齒里。
而寧商羽時間緊迫,只是傲慢的笑了聲,意味深長地收回手,彈了下她。
這回不是彈腦門,是那個比眼尾紅痣還艷,還難以啟齒的小尖地方。
林稚水瞬間更癱軟在被褥里倒吸氣,直到寧商羽高大身影都走了,還隨便將主臥的那兩扇門關上,在一片黑漆漆中,她無論是胸口還是臀,那真實的觸感緊隨敏感異常的肌膚,久久依舊無法平靜下來。
直到落地窗外的天際開始泛白,呼吸稍微勻了些的林稚水才知道為什麼寧商羽要她先睡。
原來他指的明日出差,是早晨六點整就得乘坐公務機走。
林稚水整晚都沒睡好,半夢半醒間就跟個精緻洋娃娃一樣被裝進透明玻璃盒裡帶走,她從起居室主臥的那張黑絲絨大床,變成躺在機艙休息室的潔白床上。
等昏沉狀態中醒來時已經中午。
她散著長發裹著被子坐起來,指尖先掀開一點兒衣領,往下看到幾塊明顯的指痕烙在胸廓處已經呈現出淤青顏色,又去看裙下,雪白臀部指印更是清晰可辨。
都怪昨晚受驚過度,忘記塗藥膏了。
這些都能拿去做指控寧商羽的罪證,恐怕得十天半個月才會徹底淡化去。
林稚水閉了閉眼,內心只能選擇接受這個現實。
但是脾氣還是要撒的,以至於等一個小時後下飛機,轉於洛杉磯的比弗利山莊時,她身子端著矜持,微微抬著精巧的下巴,就壓根沒正眼去瞧身邊跟著幾名保鏢的寧商羽。
抵達豪華別墅後,他有潔癖,在談事之前先去臥室沖了澡,不到片刻便換了一身合身妥帖的精貴西裝下樓。
淡淡眼風掃過不拿正眼瞧人的林稚水此刻正趴在落地窗前的沙發上看風景,隨即,步入會議廳。
十分鐘後。
奚宴從會議廳出來,逐步地走到了紅絲絨沙發旁,畢恭畢敬開口提議:「林小姐,比弗利山莊四處有不少更好看的風景和著名首飾古董店,不如我陪您去逛逛?」
林稚水回過頭看他,半響後,搖了搖頭。
她懶洋洋的,顯然坐飛機有點疲倦了,當下沒那旺盛的體力去逛街遊玩。
奚宴又說:「那我給您端杯果汁?」
「不渴。」林稚水輕聲拒絕後,看他就跟領了任務似的,一直站著不走,便突然提及:「我想看一件東西。」
奚宴心想她想看什麼都成,只要別一問三搖頭:「您請說。」
「寧商羽平時注射的抑制劑可以給我看一眼嗎?」林稚水雖問得有禮貌,字字也柔,卻透露著不可拒絕意味:「還有一些報告數據,我要看的。」
這些按理來說都是寧氏家族內部機密,別窺視全貌了,妄動這個念頭都會危及自身安全。可林稚水身份特殊……奚宴不敢怠慢她半分,便火速把小型保險箱拿到了她面前。
林稚水垂眼,伸手拿起一支針劑,質地玻璃里流動著冰藍藥液,在天然日光照映下,猶如火焰般危險,仿佛只要堪堪泄露一點出來就能燎起漫天藍火。
她端詳了許久,又側臉跟奚宴說:「這個有副作用嗎?」
奚宴回答得極嚴謹:「初次研發出來時是有一些能使精神跟著身體欲望一起陷入深度睡眠的副作用,隨著寧氏家族在醫療領域這些年投入巨大的研發資金,至今這款抑制劑在不斷的研發改良下,已經不會傷及寧總身體。」
林稚水早在林家那份調研報告裡是看過類似這種試驗跡象,一些罕見性成癮症的人為了抑制自身強烈慾念,會選擇借用大量鎮定藥物,可最後會直接影響到腦神經一起跟著強制性休眠。
而寧商羽那麼利益至上的野心家,要沒研發出話……
也慶幸,寧氏家族自己的研發團隊已經解決了這個危險隱患。
實際上,奚宴則是隱瞞去了抑制劑將來也很可能會有失效風險,挑揀出能告訴林稚水的,又說道:「可惜秦家當初提供的原始數據有殘缺,也導致了寧家養的那群世界頂尖科學家拿著這份數據,一直無法更進一步科研出真正徹底解決寧總性癮的藥劑。」
秦家???
林稚水怔然抬眼,而奚宴似乎在隱晦地暗示她:「秦熠安為老爺子效忠多年,又有板上釘釘的天大功勞在身……」才能依附寧氏權勢多年不被驅逐。
林稚水心思剔透至極,慢慢地開始回味他的話,指尖沿著抑制劑的冰冷玻璃摸到針頭,輕輕陷入白皙皮膚帶來刺痛,讓她醒悟過來。
難怪秦晚吟一副跟寧家子弟關係頗熟,又敢有恃無恐尋上門滋事,還能借來寧家老爺子的依仗,原來自身家族身懷的籌碼是這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