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寧商羽明顯是看到了,又點了寧濯羽過來帶她出門解悶。
這回寧濯羽穿了身經典款的高定西裝,沒戴腕錶,倒是鑲嵌著幽紫寶石的胸針刻著家族徽名,襯得他扮相英俊倜儻,側頭,對坐在副駕的林稚水略挑眉說:「我尊敬的兄長大人近日完全是高強度工作,強的可怕啊,嘖……只能請我來陪你。」
寧濯羽話沒說明白。
寧商羽實際上是讓奚宴安排一個有點用處的「弟弟」來陪,而寧濯羽這種在權力帝制統治下的事業瘋批粉,自然得競爭上崗。
在經歷了羽字輩的家族內部群里一陣腥風血雨的混戰後。
寧濯羽光榮獲得了這個名額。
他今晚準備帶林稚水去赴個家族世交的百日宴,一路上,沒少跟她分享泗城地界不能為外人知曉的豪門秘聞。
「舉辦百日宴的是季氏,跟秦家差不多,也是依附我們家的眾多之一,當家的人叫季永貞,也就比老爺子差幾歲,靠歲數沾了點早年交情……」
林稚水一邊分心給寧商羽發消息,問他何時回泗城,繼而,又略好奇問寧濯羽:「那這位季老先生,今晚是給他孫子辦宴?」
「孫子哪有這待遇啊,他都快請遍豪門半壁江山的人了。」寧濯羽眼角向上挑著:「是給金枝玉葉的小兒子辦。」
林稚水微微驚訝了下:「那他妻子……」
「和他一樣古稀高齡了,這兒子名義上是宣稱兩人所生,血統純正著呢。」寧濯羽握著方向盤轉了個半圈,逐漸地快駛近前方燈火通明的大宅,拉長的語調透著慣有的陰陽怪氣:「這對恩愛兩不疑的老夫婦也算是創下了新的世界紀錄了。」
「……」
等抵達地方。
林稚水全程就跟著寧濯羽走,宴席選在了開滿紫藤花的噴泉後花園,據引路的傭人解釋,是季老夫人極愛這種花,老先生做主便也想邀尊貴的賓客們一同觀賞。
拜提前聽了一耳朵秘聞所賜。
林稚水只能矜持的微笑,繼而,在寧商羽終於回消息時,先默不作聲地看完聊天框裡的:【今晚】兩個字後。
她又抬眼見寧濯羽被一位極好看到像水墨畫裡勻出來的成年男子打手勢招呼過去後,便自己尋了個就近涼快點的幽靜噴泉旁待著,才慢吞吞地打字說:【小濯司機把我帶季家宴席上來了……你知道季家嗎?】
寧商羽稍後回了兩個字:【知道。】
果然豪門哪有秘聞可言,季家那點私混亂血統的事,都擺在明面上,怕早就成為各大家族茶餘飯後提一句的閒話了。
林稚水錶情平靜,心想在主人家的宴席上,也不好多談這個。
於是不著痕跡地換了個話題,問他:【大忙人,比起欣賞季家後花園的紫藤花,我更想欣賞一下那片落羽杉……你飛機落地就在家等我,好不好?】
林稚水藏著話兒。
比起更想欣賞那片落羽杉,她更想考察一下這位大忙人課程進度到哪兒了。
有沒有抽空把文件包的傳統姿勢融會貫通!
總之。
不能再用什麼後入式什麼的……傳統點才好。
等待過程中,林稚水腰肢靠在邊緣,指尖慢悠悠點著水面上的睡蓮,隱約還有魚尾悄然游過。
等魚尾從她手指間遊了第三回後。
手機亮了,是寧商羽十分高冷地回一個字:【嗯。】
林稚水眼睫毛低垂著,心想都是親兄弟,怎麼聊個天跟話一籮筐的小濯司機天差地別,寧商羽消息內容的字是越發越少。
從兩個變成了一個。
不過轉瞬功夫,林稚水便沒計較這個,現在字少無所謂,等見面了,實踐課之前先給她上交觀後感的時候最好多一點。
想到這兒,林稚水唇角微微翹起弧度,正要抬頭去找寧濯羽,卻被穿著一身粼粼珠光的魚尾禮服秦晚吟先撞入了眼眸。
她平平靜靜與之對視。
顯然秦晚吟正娉娉裊裊地走了過來,猶如是遇到熟人一般,語氣都是親近的:「從港區一別,許久沒再見到林小姐,最近過得還好嗎?」
「挺好的。」林稚水保持原先的笑意沒散,紅唇卻一字一字的問回去:「秦小姐過得怎麼樣?聽聞你父親前段時間深陷醫療數據造假醜聞,沒什麼太大困難吧?」
秦晚吟披著無懈可擊的溫柔外殼,險些微裂出了一絲縫隙。
外界可能不知,但是林家最心知肚明,這份害秦家出局的造假數據是怎麼被處心積慮挖出來的,如今幕後黑手的女兒倒好,還敢當面問。
她止步停在跟林稚水身旁的噴泉池了會兒,才說:「勞你費心了,這點小困難對秦家來說一點風雨而已,林小姐還是多關心下自己身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