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福寧要怎麼對待百姓,嘉靖不管,聽說朱福寧把太監和宮女都放走,已經成為太上皇的嘉靖那叫一個不滿,當即讓黃錦請朱福寧來。
「皇上,您跟太上皇好好說。」黃錦瞧著朱福寧不慌不忙,悠哉悠哉的樣子,不得不出言相勸。
朱福寧那叫一個無辜,「我什麼時候跟父皇不好好說話了?」
指著嘉靖鼻子罵的人,也敢說和嘉靖好好說話?真瘋了!
但,那天朱福寧罵完嘉靖之後,登基之後的朱福寧每日晨昏定省,一如從前。
饒是嘉靖在那天之後再沒有見過朱福寧一面,朱福寧那也是每天都準時到位請安。
黃錦如今對朱福寧的心情也是越來越複雜,這以前怎麼從來沒有發現朱福寧那樣狠的呢?
不出手則矣,一出手連嘉靖皇位都給奪了。
最重要的是,朱福寧還得手了。
但是,黃錦在後來知道,朱福寧那天在殿上同嘉靖百官說的話,句句屬實。
大炮,兵馬,朱福寧一旦事敗,真會落在這紫禁城裡。
那個時候,所有人都會死,無一例外。
是以,黃錦才會覺得,朱福寧狠起來過於可怕!
「陛下,皇上來了。」黃錦立在門前,試探的朝裡面的嘉靖喚上一聲。
「滾進來。」嘉靖的語氣中是藏不住的怒意。
朱福寧應一聲。進屋,進屋。反正這地方朱福寧也熟。
不過,看到在一旁的清風道長,朱福寧目光變得幽深。
這位竟然還沒跑。
朱福寧無聲透露出的信息,叫清風道長露出一抹笑容,與朱福寧行以一禮:「陛下。」
一聲陛下喚的可不只是一人。
沒聽見剛剛在外頭黃錦也是這樣喚的?
「怎麼,當上皇帝,連伺候朕的人你都要撤走?」嘉靖質問於朱福寧,朱福寧無辜的道:「我雖下令將宮女們放出宮,再把宮中的內侍都安排安排,父皇宮中的人,我一個都沒讓動。」
所以,嘉靖的火氣從何而來,朱福寧表示一臉的懵。
「你讓他們個個都去考試,許他們一旦通過考試,便讓他們為官,朕宮裡的人自然也是動念頭的。」嘉靖想到一個個都想奔朱福寧許下給他們的好前程,而就此將他拋之腦後,如何能不動怒。
不料朱福寧攤手道:「父皇曆來是最了解人性的,自知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再說了,沒有心思伺候您的人,留著也是無用,倒不如大大方方讓人走,我再另外給您挑人。」
是的,朱福寧不認為這算什麼事,重點在於,願意伺候嘉靖的人。
嘉靖陰冷的掃過朱福寧,「若是沒有人願意伺候朕呢?」
朱福寧眉頭跳了跳,毫不猶豫的答道:「孩兒親自來。」
這話,稍稍平息嘉靖心中的怒意,這麼一個不孝女,罵人的時候狠,可要說她對他這個當父親的不用心,那確實也並不會。
因此,嘉靖指向朱福寧道:「宮裡伺候的人,一個都不能少,你給朕挑,還要挑好的來。」
有生之年,嘉靖絕對想不到會有沒人想伺候他的一天,明明那些個人都上趕著想成為他身邊親近信任的人,怎麼可以突然之間都想逃。
嘉靖想到一切的源頭都在朱福寧,要不是朱福寧鬧事,要不是朱福寧逼宮,要不是朱福寧放宮女出宮,還要放內侍考試做官,這一切都不會發生。
「是,父皇放心,我一定給您找齊人,少了誰都行,絕對不能少了伺候您的人。」朱福寧對上嘉靖也只能是這樣的態度,儘可能的滿足他,至於以後的事,還能顧上以後?
嘉靖得了朱福寧的保證,指向門口道:「滾。」
「孩兒告退。」難聽的話隨便嘉靖說,朱福寧目的達成,還能容不下嘉靖耍脾氣?
清風道長在這個時候也道:「陛下,貧道先行告退。」
嘉靖在罵朱福寧的時候一丁點要避著清風道長的意思都沒有,朱福寧還一點都不在意,這樣的場面,極其詭異,又讓人不知如何解釋這一切的好。
「下去吧。」對著清風道長,嘉靖顯得要和顏悅色得多,揮手讓清風道長退去。
因而清風道長是跟著朱福寧出門的。
「陛下。」清風道長對於朱福寧,嗯,追了上去,坦然的跟在朱福寧的身後,朱福寧問:「清風道長,我以為你會趁亂跑掉的。你當初鬧了一場,為的不正是逃出去?能出去你卻不出去,卻是何故?」
朱福寧問來,清風道長露出笑容道:「想走,因為這不是久留之地,留下來,是為了看戲。」
哈!朱福寧瞥過清風道長一眼,這有人當著她的面承認某些事,是代表已經無所顧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