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福寧笑笑道:「我忙,就想節省些時間,正好秘道沒封,我就從西苑過來。裕王兄了不起,還能神不知鬼不覺的挖了這樣一條秘道。啊,看秘道建成的時間,可是不短了。裕王兄好生厲害,年幼時就有這樣的能力號令這樣一群能人,挖通一條秘道。」
一照面,朱福寧都賴得管裕王的臉色,隨意的坐下,一番指出裕王行事漏洞的話,讓裕王臉色大變。
「怎麼?裕王兄無非是吃准父皇不會殺你。畢竟,你是父皇唯一的兒子,要是你死了,父皇豈不是要絕後,父皇怎麼能絕後?你們都是這樣捏准父皇的七寸對吧。」朱福寧指出裕王的籌碼,不就是料准嘉靖不敢動裕王?
呵,朱福寧輕蔑的道:「我倒是想問問裕王兄,這麼多年,你府上的人有哪個有孕了嗎?」
扎心的話一出口,自不必說,瞬間讓裕王都破防了!
在那樣的一刻,裕王哪裡還能想起什麼忍著,讓著!一個男人被懷疑生不出孩子,那是莫大的恥辱,奇恥大辱!
「你,你不知羞。」裕王也是不擅長罵人的。
聽她這話朱福寧都樂了,「說我不知羞,馬上風的裕王兄,你倒是知羞得很。書都讀到狗肚子裡了?我倒是很想問問那些教你讀書的人,知道你是這樣的人,他們又知不知羞?」
開的什麼玩笑,裕王也敢在她面前罵她不知羞?
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德性,敢在她面前多嘴多舌?
朱福寧不屑之極。
裕王臉都發白了,朱福寧指向一旁的太醫道:「看到那裡是什麼嗎?太醫,宮中的太醫。父皇讓我領他們來,讓他們給你號號脈,看看你到底還行不行。你要是不行,裕王兄,你在大明唯一的價值可就不復存在了。這樣的結果,你想到了嗎?」
刺激人,還是可以隨便刺激的,朱福寧以前一直想這麼幹,想這樣懟裕王來著。
可惜,嘉靖那會兒雖然對裕王確實不滿,架不住這是唯一的兒子,沒有選擇的情況下,嘉靖也只能讓裕王安安靜靜的呆著,也讓朱福寧別太挑事。
裕王是個沒腦子的,非要跟朱福寧過不去,朱福寧又不是那沒腦子的人,斷不可能跟他一樣。對裕王是怎麼都看不上,怎麼也只能忍著。
忍到現在,哎喲,看著裕王自己作死,這跟外人都算計起嘉靖了,嘉靖這會兒要不是念著還要他生孩子,怕是早把這麼一個玩意廢了。
所以,朱福寧就是要刺激裕王來著。
正好嘉靖也想讓朱福寧套話,看看裕王身後到底都有些什麼人。
「來,給裕王號脈,再告訴我,咱們裕王還能不能生。」朱福寧對上裕王五彩繽紛的臉色,絲毫不認為有什麼問題,而是招呼太醫們上前。
太醫們心裡苦,這男人能不能生,從來不是男人們需要考慮的問題,可是朱福寧當著那麼多人的面問出來,這是半點臉都不給裕王留。
裕王不敢對朱福寧怎麼樣,還能放過他們這些人?
一時間太醫們都叫苦連天,也不敢不上前,為首的與裕王見禮道:「裕王,臣為裕王號脈。」
裕王氣不打一處來,抬手就要打人,太醫閉上眼,心知這樣的結果逃不掉,卻也不敢躲。
但是預料中的痛並沒有落下,再睜眼一看,是朱福寧扣住裕王的手。
「裕王兄,正所謂打狗還得看主人。我素來知道你沒有腦子的,你的心裡眼裡因為沒有父皇,所以才會對父皇派來的人都敢非打即罵。但是,別人不敢說你的不是,我用不著顧及你的面子。你落我的臉事小,你敢落父皇的臉,父皇可是說了,讓我好好敲打敲打你。裕王兄,你若不想更沒有臉,讓他們號完脈,你想打架,我一定奉陪到底。」朱福寧甩開裕王的手,提醒裕王如果真想半點臉都沒有,她保證一定會成全裕王。
裕王從小到大挨的所有打都是拜朱福寧所賜,他自然知道朱福寧是說得出做得到。
當著那麼多人的面威脅他,裕王氣憤道:「你想護著他們,你以為你能護得住?」
「不如裕王兄可以試試。如果你敢動這些人一根寒毛,你看看你會落得什麼樣的下場?我若是不能讓你生不如死,我不姓朱。」裕王還想跟朱福寧槓下?
都到這個地步了,朱福寧跟裕王之間斷沒有任何和解的可能。反正後路朱福寧也準備好了。比起某些後路,其實朱福寧更想看看,大明的這些官,對於裕王這樣一個一看就知道是昏君的人,他們能包容到什麼樣的地步。
殺官,怎麼夠。
若是最上面的那個人是個無道之人,才是最應該拉下馬來的。
朱福寧吐一口氣,不忘與裕王道:「裕王兄,我留你顏面,你也該適可而止,否則我只好押人給你號脈。」
隨朱福寧話音落下,在她身後的幾個人都動了,好說有好說的辦法,不好說也有不好說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