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此,李新成突然問及何公公,「你這邊的事呢?」
何公公臉色同樣非常不好,「公主一招引蛇出動,人證物證都拿得差不多了。那茹娘的夫家,姓肖的,為了保命把東西都交給了公主。不僅如此,還牽扯上倭寇的事。」
一片倒抽,黃守中先急了,「這不等於所有事情公主都知道了。」
確實是都知道了。
一群人面面相覷,都是一副生無可戀的表情。
「事情一但為公主所知,咱們現在當務之急是護好公主。」李新成插一句嘴。萬事沒有朱福寧安全重要。
朱福寧知道那麼多的事,接下來誰知道朱福寧會幹些什麼事?
攔不住朱福寧,鬧不明白朱福寧的打算,行,他們少管,只須保證一點,護好朱福寧,絕不能讓朱福寧出半點差池。
「這事交給你,我們幾個都不會武。」黃守中沒有半點不好意思的決定把這件至關重要的事交到何公公身上。也是沒辦法,他們都不會武功。
何公公的臉再一次陰了,聽聽他們的語氣,總有一種想要掐死他們的衝動。
好在,何公公忍下了。
「真不知道乾爹把你們放到公主身邊到底有什麼用。」忍住不動手,嫌棄完全沒法忍。何公公的眼刀子直甩,而黃守中三人,沒一個敢吭聲,誰讓他們沒本事?
最終,何公公成為隨侍於朱福寧左右的人,黃守中和李新成都乖乖的居於他之下。
朱福寧察覺了,不過也不管,在浙江,何公公比起黃守中和李新成有著他們所沒有的長處,對江南相當的了解。
而很快,嚴世蕃的妻族汪府上的老夫人六十大壽的日子,到了。
「聽聞小閣老親自告假與夫人一道回來,只為了給老夫人賀壽。」
「何止啊,浙江所有的親王郡王都來了。」
哪怕是嚴嵩的壽宴,怕是也未必見得會這樣的熱鬧,這嚴世蕃的妻族本姓汪,做壽的老夫人是嚴世蕃夫人的母親,汪老夫人的大壽如此盛大,連各親王郡王都到了,沒有人能夠想到,但出現這樣的情況,誰不得高看汪府幾眼。
「這些親王郡王之所以來,沖的並非汪家,也不是嚴家,是福寧公主,當今陛下的福寧公主。」
小道的消息各有各打聽的法子,汪府門庭若市,好不熱鬧,難免有人道出關鍵所在。
大明的公主,在朱福寧之前,不過是一個名號,畢竟朱元璋自建朝以來,嚴令內宮干政,大明的公主存在感相當的弱,幾乎少有記載。
可是朱福寧不一樣,作為嘉靖唯二活下來,又長到這般年紀的孩子,朱福寧比起嘉靖僅剩的那麼一個兒子裕王,分外得寵。
尤其近些年朝中的好些朝堂上的事,嘉靖都讓朱福寧參與,內閣擬票,司禮監批紅的時候,都由朱福寧出面傳達嘉靖表明態度。
以至於內閣大臣們也好,司禮監的內侍們也罷,都不敢輕視朱福寧。
上傳下達,浙江的人們對上朱福寧,雖然不怎麼看得起朱福寧一個公主管朝中事務,也不是誰都有膽子大聲宣告指責朱福寧。
況且,朱福寧才到浙江,這一個個都還沒有收到消息,反倒是先傳出朱福寧抄了趙王的家,殺了趙王的事。
這樁事,足以引起江南官員的關注,尤其在此事之後,朱福寧誰也不見。而隨著趙王死去之後牽扯到的人和事,相當的多。
是以,浙江的官員都想見上朱福寧一面。
無奈他們遞到朱福寧跟前的帖子如泥牛入海,拿不準朱福寧的打算,讓太多的人不安。好不容易終於好像可以聽到朱福寧的消息了,誰能錯過?
汪府這會兒其實都在等人,巴巴的盼著所謂公主的車駕出現。
可惜,他們等候許久的人,早進了汪府。
「這江南的園林不愧為天下聞名,雖不是金碧輝煌,可這山水園林,非京城可比。」此時的朱福寧一身道袍在身,非常有閒情逸緻的逛起園子。
白荷,冬至,紫蔬,都是第1回 見到這樣精緻的園林,也為之驚嘆,冬至嘆了一句,「趙王府上好像也沒有這樣精緻。」
作為唯一一個在浙江呆了相當久的何公公聞言嘴角抽抽,一時不知如何作答。
趙王府比不上汪府是擺在明面上的事,關鍵的問題難道不是,這裡面代表的意義。
汪府,府上出的官最高也不過才四品大員,哪來的錢修這樣的園子?
何公公算是有所悟了,
朱福寧喜歡無聲無息的摸清各方的底牌,偏又讓人鬧不明白她的盤算,簡直要命。
「姑娘,時辰差不多,我們是不是該出面?」何公公不能答的話,卻可以提醒朱福寧一番,差不多他們該出面。朱福寧難不成不打算露頭?
朱福寧繼續欣賞園林之景道:「莫急莫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