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很多事情嘉靖是非常清楚的,可是再清楚嘉靖也不管。
不管啊!
朱福寧捏緊了拳頭,對這樣的一個事實相當的不滿。
「帶下去。」某個內侍看了半天愣是沒想出個所以然來,一聲令下讓人趕緊把朱福寧帶下去。
朱福寧呢,突然動了動腰間掛的一塊玉飾,怎麼也是要試試。
內侍本來就在打量朱福寧,朱福寧太過安靜,而且進門以來沒有露出半點怯意,似乎好像回家一樣。
觸及朱福寧亮出的那塊玉,對方眼孔驟然放大,當即喊道:「等等。」
喊停的人立刻三步並作兩步的上前,本應該仔細查看朱福寧腰間的玉飾才對,注意到周圍不解的目光,他也鎮定下來,只將視線落在朱福寧的身上,壓下內心的激動和不安問:「道姑有些眼熟。不知道師從何人?道觀在何處?」
「師從萬壽。」朱福寧丟出嘉靖自封的道號,視線又一次落在某個內侍身上。
對方在聽到萬壽二字時,嚇了一個激靈,生怕別人看出異樣的道:「行了,帶下去吧。這樣相貌秀麗的道姑,定要好好的看護,你,滾出去,這裡沒你什麼事。」
本來聽著內侍打聽朱福寧師從和道觀,把朱福寧捉回來的人微擰了眉頭,聽到那位的喝斥,雖然不解,也不敢多問,立刻道:「何公公勿惱,小的告退,立刻告退。」
趕緊的退出去,生怕一個不小心得罪眼前的這位何公公。
而何公公呢,指著朱福寧道:「帶下去。」
命人帶下去是帶下去,只不過何公公也緊跟在身後。
左轉右彎的進了一處院子,朱福寧到了一處小樓前,又讓其餘人退下去,隨後跪下與朱福寧見禮道:「奴婢拜見公主。」
嘉靖自封的道號,萬壽帝君,兩個字萬壽,懂的人自然是懂的。
而嘉靖身邊敢說師從於他的人,獨一個朱福寧。
何公公驚出一身冷汗,他不知朱福寧為何會在此處,又怎麼會落入趙王爺的人手裡。
朱福寧淡淡應一聲,落座於圓桌前,問:「你是東廠還是西廠的?」
「回公主,奴婢出自東廠,歸黃公公管轄。」何公公老實回答,絕不敢有半分隱瞞。
「趙王府的事你都清楚?」朱福寧一聽歸黃錦管稍鬆一口氣,黃錦對嘉靖的忠心朱福寧心裡有數,也斷然不會讓朱福寧置於險地,朱福寧想聽到的消息,都可以從這些人那裡打聽。
一提趙王府,何公公不確定的道:「都知道。」
「河堤決堤是趙王府有意為之?」朱福寧雖然是詢問,可看她的表情不難看出,她已然猜到。
何公公這會兒也有些犯難,提醒道:「公主,陛下讓奴婢留在趙王身邊,並沒有除趙王之心。」
不料朱福寧道:「那是因為他還沒有觸及父皇的底線。可你說,趙王把主意打到我的身上,這算不算是觸及我父皇的底線?」
何公公再也控制不住的抬頭和朱福寧對視,朱福寧的眉宇之間儘是冷意,宛如一把即將出鞘的利刃。
「前線的軍響,受災的百姓,趙王很是富有,連柱子上都鍍了一層金,我父皇如今的宮殿還沒修好。」朱福寧幽幽道來,提及嘉靖時,不可避免的想到嘉靖對外所稱,一年四季常服不過八套。可他讓人修的那一座座用來修道的宮殿,費銀幾何他沒數?
「奴婢自然是聽從公主的吩咐。不知公主接下來有何打算?」何公公一聽朱福寧是打定主意要攪得趙王府不得安寧,他雖然沒有和朱福寧見過面,也曾收到來信提醒,但凡遇見這位公主一定要好好的護著,萬不能讓這位在他的眼皮底下出了岔子。
是以,對上朱福寧一個人出現在這兒,別管何公公要不要把趙王府掀個底朝天,第一要事是要護好這位祖宗。
「你們平日將姑娘擄來怎麼做的,按老規矩,我該親自會會我這位堂兄。」想要捉住人的把柄,哪能不操作一番。朱福寧的目標明確。
可憐的何公公心下一緊,這是真要命。
第80章 我的名號你不問問?公主饒命
要命也只能捏了鼻子干。
畢竟何公公也不敢強行讓朱福寧走人。
最終,何公公安排了信得過的人伺候朱福寧沐浴更衣,一如朱福寧說的那樣,將情況與趙王報上去。
趙王聽說後露出笑容道:「貌美的道姑?這浙江還有什麼樣的美人是本王沒有見過的。」
何公公很想回一句,要你命的美人你肯定是沒有見過的。
面上露出一抹諂媚的笑容,何公公道:「王爺不妨親自去看上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