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錦不忘與朱福寧相請道：「公主，咱們到隔間去？」
人都看到了，朱福寧的目的算是達到了，又回頭看了張居正一眼，不巧，又對上眼了。
如果說第1回 朱福寧有些不確定，這都第二回了，朱福寧非常肯定眼前的張居正是位相當敏銳的人。
張了張嘴，朱福寧想問，難不成這位也習武了？
突然想到了譚綸了。想譚綸看起來不過一個文弱書生，實際呢？文武雙全。
茹娘曾經說過，譚綸的身手不凡，她曾偶然見過譚綸出手。
得了，大明朝這些文臣們，一個都別小瞧了，你永遠不會知道他們之中有多少是文武雙全的。
朱福寧到了隔間，黃錦讓人將早已準備好的食盒擺上，裡面是好幾樣的點心，都只有兩三塊，全擺到朱福寧的面前。
徐階看到這一幕，對於黃錦親自伺候朱福寧的事，眉頭輕挑，他又不蠢，自是明白朱福寧的份量遠比他以為的還要重得多。
是以，朱福寧是吃了一塊點心，見徐階拿了文章過來，立刻放下點心，黃錦先一步接過道：「公主慢慢吃，奴婢給你拿著。」
不料朱福寧搖頭拒絕，「蒼頡造字，爰有妙理。天下士人，文章是他們的心血所成，焉能不敬。」
徐階聞之望向朱福寧的目光更透了鄭重。
第65章 你再吵試試割舌斷腿
朱福寧命人打了水來，淨手拭乾後才從徐階手裡接過張居正的文章。
打開紙張一眼看清對方的字，朱福寧便忍不住的稱讚道：「好字。」
字寫得相當的工整，哪怕是印刷出來的也不過如此。
朱福寧贊完之後仔細閱讀起文章，徐階想，雖然都說朱福寧聰慧，畢竟年歲尚小，上面寫的是大明的治國之道，好些未必是朱福寧懂的，故請道：「公主，臣為公主講解一番如何？」
「好。」朱福寧看歸看，徐階有心為她講解一二，她豈有不樂意的道理。
徐階與朱福寧仔細論起張居正文章里所寫的內容，無非是由古論今，又一語道破大明眼下所處的情況。
自然，寫的並沒有很直白，隱晦一提，大家看了懂的都懂。與之而來張居正也提出解決的辦法，朱福寧關注的在於張居正提出的辦法，簡吏，田地的流失可以參考先前曾經有人實施過的丈量之策。
不過，張居正指出的所有問題，都有共同的一點，點到即止。
既讓人知道他看到大明的問題所在，同時也並沒有特意的和誰為敵。
「很是圓滑。」朱福寧聽完後將文章折好，如是評價。
徐階不禁抬頭與朱福寧對視，更想說的何嘗不是，朱福寧要不要懂太多了？
「不過，出仕為官，若是不懂圓滑，橫衝直撞，不能一展胸懷志向不說，還有可能頭破血流。張居正，不錯。這個先生我定下了。他與譚綸在殿試之後安排他們入宮給我上課。」朱福寧評價後並沒有半分嫌棄，反而對張居正更多了幾分好奇，越發想親眼看看這樣一個人到底是個怎麼樣的人。
「反正就算要外派也要明年，讓他們像胡大人一樣給我上幾個月的課也行。」朱福寧已經盤算好了，人是不可能一直留著，她也並不想毀人前程。
徐階第一時間望向黃錦，黃錦笑眯眯的道：「陛下說都如公主的意，公主想如何便如何。」
得了，連嘉靖都發了話的事，徐階怎麼可能再說一個不字。
在一旁恭敬的應下一聲是。
「其他人的文章我可以都看看嗎？」來都來了，哪能只看一個張居正的文章就收工呢。
徐階本以為事情到此為止了，他可以恭送朱福寧回宮，結果朱福寧竟然要看其他人的文章，這......
「大明朝進士的文章，一文也算難求，我想長長見識。」朱福寧沖黃錦甜甜的一笑，黃錦立時有一種別說是文章了，祖宗你但凡要命都能給你的念頭。
黃錦一想這事也不難辦，與徐階對視一眼，徐階豈能不懂。
懂，文章都拿過來了。
「徐大人自忙你的去，文章我慢慢看。放心，我一定不會損壞這些文章的。」朱福寧不忘補充一句，保證怎麼來的文章，一準怎麼還回去。
應該，可能那邊的殿試也差不多了。
徐階也想到這一層，連忙朝朱福寧作一揖，退去看看情況。
很快進士們的文章都送到朱福寧的面前，看到厚厚的一打，朱福寧的視線落在黃錦的身上，這麼多她在這兒不一定能夠全看完，可以拿回西苑看嗎？
「公主不妨拿回西苑看。」黃錦焉能不懂朱福寧眼神中的含義，默默的提議。
朱福寧忙不迭的點頭，「等看完了我會讓守中拿來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