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天和見此不禁和一旁的譚綸咬起耳朵道:「真像你說的,這位公主哪怕年紀小,邏輯條理清晰。」
譚綸用胳膊肘戳了他一記,提醒他別當著那麼多人的面蛐蛐,真以為沒人聽見不成。
「怕什麼,當著公主的面我又不是不敢說。瞧你嚇的樣兒。」蔣天和鄙夷的回了一句,李新成的視線終於落在蔣天和身上,頃刻間蔣天和沒了聲音。
譚綸嘴動了動,無聲的鄙視蔣天和,說好的不怕呢,既然不怕那你倒是繼續,裝什么小白兔。
「安分聽著。」朱福寧見黃守中還想再勸,她倒是不想再聽了,打斷黃守中的話,給他一個選擇。
黃守中終是記得眼前的朱福寧是主,他是仆,他能勸,能攔,可一但主子決定的事,不容他多言。
「說吧。我聽著。」朱福寧對於蔣天和這個一照面也不管她的年紀,張口提出教坊的人也相當好奇,他到底想開一個怎麼樣的教坊。
「咱們弄一個讓文人士子聚集在一塊的地方,雖然有歌舞表演,但都是錦上添花的地方。天下文人都可以在此處談古論今。」蔣天和激動無比,年紀不是問題,只在於這樣一個地方好就成。
「教坊是青|樓吧。」朱福寧聽完之後看向蔣天和的眼神有些不一樣,確實有點頭腦,尋常的青|樓對天底下的人而言沒有多大的區別,想要賺錢又想要與眾不同,只能把檔次提高。
「咳咳咳。」在場的人聽到朱福寧的話都傻眼了,這個問題他們不想回答。
蔣天和接受比較快的道:「公主知道啊!」
說著沖朱福寧討好的一笑,不料朱福寧順嘴答道:「大明律令有寫。」
所有人聽到這話嘴角都止不住抽搐,朱福寧雖說在上座,此時往前傾了身體,「大明律令可是禁止朝廷命官出入青|樓之地的。你說那些文人學子敢進嗎?」
沒想到蔣天和道:「公主所言差矣,大明律有云:凡官吏宿娼者,杖六十。我們又不設留宿,雖說有歌舞,也不過是一個吃飯說話的地方,絕不會觸及大明律令。」
哈,朱福寧笑了,她既說出大明律令,自然知道定的是這樣一條規矩。
蔣天和的反應證明了這樣一個人,反應敏捷,腦子靈活。
「按你這麼說要花費的費用必然不小。」朱福寧完全可以預見真要辦這樣一個地方,她那已經花出去不到一萬的銀票明顯是不夠的。
「公主,我們可以先做別的生意,比如布莊。不瞞公主,我手裡有上好的絲綢,缺的是繡娘。」蔣天和可憐兮兮的沖朱福寧眨巴眨巴眼睛,這是他眼下最需要解決的事,他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朱福寧身上了,唯盼朱福寧答應。
這話聽起來是不是像上趕著給朱福寧送好處。
「如果你只是想尋一個靠山,不好意思,我想我們不必考慮合作。」朱福寧再想賺錢,她並不想作為一個吉祥物存在。
當然了,哪怕她做起生意的時候,確實會在開好頭後也要把事情交給別人去辦,但和蔣天和表露出的意思並不相同。
蔣天和已經將一切準備就緒,只要幾個繡娘他的鋪子就能夠開起,朱福寧不是那不要臉盡想占便宜的主兒。因此在蔣天和想開口之前,朱福寧道:「繡娘我可以幫你尋一尋,算是交個好。我想和你做的生意,你對京城各家酒樓有多少了解?」
本來聽到朱福寧拒絕蔣天和都急了,找個靠山不容易的呢,好不容易譚綸才幫他搭上朱福寧,誰承想朱福寧會是一個不想占人便宜的主兒。
蔣天和急了。他巴不得朱福寧占他便宜好吧。
朱福寧怎麼能不占。
好在,朱福寧願意幫他搭根線,咦,這個事可以啊!
聽到朱福寧的問題,蔣天和立刻答道:「北京各大酒樓我都算了解,醉仙樓的海鮮做得最好,城東那家百悅酒家的酒最好
......」
如數家珍的道出各家的特色,朱福寧越聽越滿意。
「你說要是我們想在這麼多成名的酒樓里殺出一片天地可能嗎?」朱福寧滿意之餘,也將意圖道破,目不轉睛的凝望著蔣天和,不願錯過他的任何反應。
蔣天和眼睛瞬間亮了,連忙道:「公主有野心,可不容易。」
對啊,不容易。
「我有一個法子,你不防聽一聽。」朱福寧開了口,沒錯,搬起海某撈的操作,一系列說出去,蔣天和毫不猶豫的拍掌叫好道:「可行。」
「既如此我們合作?」朱福寧也不繞彎子,都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能定下就定,不能定她找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