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我好想你。」
「花花你怎麼看起來好難過，是不是餓了？還是想出去玩？」
奶奶粗糙的手摸著狗頭。
「奶奶，你知道我是怎麼死的嗎？」
「誒呦，我的小祖宗，說什麼死？不吉利，我的花花長命百歲。」奶奶不愛聽。
「奶奶，我知道你醒了以後會記得我說的所有話。奶奶，我要告訴你，我是一隻英雄狗！」
花花坐得端正，眼裡有光，「那天我幫您去更遠的地方尋找瓶子，看到有一個小孩子落水，她的媽媽急得去救她。兩人就快淹死了，我就下去救上來她們，卻因為嗆水，體力不支，淹死了。我的屍體被沖走了，沖了好遠。所以奶奶你沒有找到我的屍體，是不是？」
奶奶聽著，有些沉默：「花花啊，你說的是預測以後發生的事嗎？那你以後不要去救人，你要救人那天你帶著奶奶去，奶奶會提前勸那對母女不要靠近河邊。」
花花歪歪頭，想了想，答應了：「好，奶奶。」
奶奶鬆了口氣，起身給她拿煮好的大骨頭。
花花安安靜靜啃起來。
奶奶的夢境很單一，撿瓶子，賣瓶子，賣了錢，帶著花花去菜市場買骨頭。然後回家做點飯，狗一份，自己一份，再給花花煮骨頭。
奶奶的房間沒什麼家具，只有床和一個老電視，乾乾淨淨，簡單卻溫馨。
夢裡不過半小時的時間，花花卻陪著奶奶度過了整整一年。
那種真實感，讓奶奶醒過來後，呆呆坐了半天沒有回神。
陸央不打擾她，放下一杯水離開了。
良久，奶奶從房間裡出來，感激看著陸央。
「謝謝你，小伙子。花花告訴我，她排隊投胎還要幾十年，我興許過幾年走了，去下邊還能見到她，還能再養著她。也是個盼頭，挺好。」
奶奶眼睛裡有血絲，應該是偷偷哭了哭。
陸央點點頭：「您可以現在多給花花燒點紙錢，她應該告訴你哪一天死的了吧。一定要念叨著她的祭日燒才管用。」
奶奶疑惑：「狗在下邊也要花錢嗎？是不是沒人餵她，餓肚子啊？花花還騙我說她在冥界過得特別好。」
「是燒給您自己做準備，」陸央解釋，「冥界規定很合理，您下去後，會有權利重新和花花一起生活。到時候她的錢，都是您的呀。在下邊什麼都要花錢才好辦事，吃住和人際關係，離不開錢。」
「這樣啊。」奶奶笑了，「你想得真周全，謝謝你。」
「我無兒無女，死了沒人給我燒紙錢，我的確得指望我的好花花呢。」奶奶拍拍陸央的手，「小伙子，你這生意，積德啊！」
第58章 我愛你
時間又過去兩個月, 這座城市進入了初夏。
暖風裡卷著所剩不多的柳絮，路邊開滿了花。
很漂亮。
「老婆，我們到底什麼時候結婚……」裴墨坐在陸央辦公室里, 看著電腦里預約客戶的排隊登記, 一臉讚嘆。
陸央每天都很忙。
他不就是出了個差, 有一個多月待在國外，回來陸央都有了三家店了？
他心疼陸央, 也替陸央驕傲。
更著急和陸央有實名關係。
「你怎麼做到又開了兩家連鎖店了呢？」
「冥界就職問題也很緊張，好多鬼沒有工作。恰好我這邊生意太火爆，一個店忙不過來，這不兩好並一好。」陸央扒拉扒拉手機日曆。
「店裡五一搞了活動, 預約爆滿，這個月結婚大概率是沒時間了，六一怎麼樣？」
「你從過年一個月一個月推了大半年了, 央央。」裴墨不情願，「冥界那些鬼給寵物託夢，沒出過什麼岔子, 你不用親力親為盯著。你店鋪總顧問是張北人, 是酆都大帝，冥界最高掌權人，誰敢在你手下懈怠？」
「明天我就要結婚。」裴墨耍性子。
「別鬧。」陸央給他一個親親哄著。
「沒鬧。」裴墨抱著他坐在自己腿上, 「婚戒咱倆定好了, 婚服也掛在家裡好久了，酒店主題之前和酒店老闆溝通過了，定金也交過了，就等咱們給他具體時間。你要知道，那家酒店雖然不便宜, 可預定的人也超多。」
他倆這婚，什麼都準備齊全了，就差陸央說一句「有空」。
可陸央總沒空。
裴墨有點不開心。
邁巴赫聽了半天他倆說話，忍不住插嘴：「爸，我看你是怕陸央哥哥的追求者太多了吧，汪。」
裴墨皺眉：「誰說不是呢！都知道陸央是我的人，他們還天天送花送禮物，約飯送電影票，直接撬牆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