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光看著都覺得倒牙。
此刻已經酸成麻花的秦川和宋恩扎在零食堆里,歡樂蛄蛹。
「這個好吃,叫酸角, 上邊裹了一層糖霜,又酸又甜。」宋恩有經驗,「還有這個, 拉拉彩虹條, 糖,純酸,有嚼勁兒。」
「我看這個不錯。」秦川拿起來一個手雷狀的零食, 按一下泵頭, 噴出來一股酸酸的液體,「我活著的時候,哪有這麼多小零食,好玩又好吃。我們那會兒去大坑裡挖蓮藕,抓魚抓烤著蝦吃。」
「我活著那時候, 比你還慘,我上山砍柴換糠吃。「宋恩教他,「你手裡那個,一口悶才叫酸,一泵一泵噴著喝,多慫。是吧老大。」
宋恩擰開蓋子,遞給秦川。
陸央想到自己小時候,生在富裕之家,卻只有剩飯吃,默默苦笑了一下。
秦川是真慫,他可吃不了酸,連忙擺手。
零食雨總算停了,陸央瞅著堆成山的零食發堵。
有錢也不是這個花法,誰吃得完?
浪費。
「老大,我說你當初就不該為了承諾酆都大帝以後老老實實待在冥界,自我封印那麼多力量。不然,你那個隨身無限,可以把這些都裝起來,隨走隨吃,多爽。」宋恩對這件事兒一直耿耿於懷。
酆都大帝忌憚當年他們老大實力,想要用認乾兒子這種親情牌讓陸央安分守己。
陸央為了表達誠心和不想攀高枝的態度,直接封印自己力量,太傻了。要不是宋恩攔著,留下一些,陸央會把自己徹底搞廢。
畢竟當時他就是想死,現在也是。
說到隨身空間,陸央卻摸了摸嘴巴。
他咬破裴墨時候,可能觸感上的傳遞,讓自己忽略了那一點點血跡滲透體內的感覺。
現在靜下心來感知,確實有外力在與自己融合。
血靈為什麼可以和一隻鬼的力量如此契合?
陸央嘗試調動力量,忽然被嚇了一跳。
他全身輕顫。
宋恩緊張:「老大,怎麼了。」
「它能破我自己都無法解除的封印。」陸央太過震驚,裴墨血只有那麼一點點而已,卻如此強悍?
不對,他並沒有感覺到這點血的力量有多厲害,血只是平和與自己相融合了而已。
怎麼就能鬆動自己下了死手的封印?
「它?」宋恩前前後後檢查陸央,捏捏拍拍,翻衣服抬胳膊到處找,「什麼它,什麼東西?老大你說蟲子嗎?我沒看到啊。」
陸央有一個弱點,帕蟲,特別怕。
看到蟲子,會嚇得亂跳,逮著誰死抱著不鬆手,閉眼大叫那種。
剛才陸央一個激靈,宋恩第一個想到就是有蟲子。
有些蟲子天生通陰,會趁鬼不知,偷偷爬上鬼身吸入陰氣,用來加速修煉。
例如:蜈蚣。
「沒,」陸央按住宋恩到處找的手,「不是蟲子。」
「是裴墨的血。」陸央不確定,「我再試試。」
他再次引著裴墨那微乎其微的血液,流向封印處。
封印再次鬆動,雖然輕微晃動幾下後,再無動靜。
陸央確定了,裴墨的血確實可以解除他的自我封印。
只要量足夠。
「沒錯,裴墨的血,可以破開我的封印。」陸央從來不會對他倆隱瞞什麼。
秦川:「?」
「你倆……發展到什麼我不可理解的程度了,裴墨血怎麼到你鬼體裡的?」他八卦。
陸央不答,他轉身迴避問題,偷偷紅了耳尖。
結果對上一雙笑眯眯的眼睛。
陸央驚的退後兩步。
秦川:「裴二?」
怎麼比鬼動靜還小。
多嚇鬼。
但氣質不太貼呀,裴二之前不都是一副眼睛長在頭頂上的高貴模樣嗎?
現在一眼看過去就是裴墨來了,溫溫暖暖,眉眼溫和。
但裴墨不可能有這個形態。
宋恩:「裴二?這麼土的名字,他長得倒是蠻不錯。」
「你老大給他取的名。」秦川說。
「唔,瞬間高端起來了這個名字。」宋恩對陸央的濾鏡那是發自肺腑的深厚。
陸央:「……」
「裴先生怎麼過來了。」他沒好氣。
秦川跟宋恩咬耳朵:「你看我說什麼來著?你家老大跟他發脾氣,這說明他對裴墨有感覺。要是你家老大對他沒感覺,肯定會職業微笑,保持禮貌。」
宋恩:「唔——我老大是有點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