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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浩坐了一會兒就回去了,留下一束鮮花,上頭插了一張卡片,寫著:幸福悄悄滋長,只想繼續牽手微笑浪漫。

翩翩一看,渾身起雞皮疙瘩,姆媽因為她不出房門,狠狠地罵了她一頓。

然而丁浩卻想當然地把這件事歸咎成她「害羞」。

姆媽告誡她:「你要跟丁浩好好談,爭取到明年結婚,養個跟你一樣屬馬的小囡。」

每次她跟丁浩約完會回到家,姆媽還會跟進她房間,盤問她各種細節。

她最牴觸的時候都有一種感覺,她跟丁浩就像是兩隻被圈起來觀察配種情況的動物。

翩翩覺得自己應該是不喜歡丁浩,跟他在一起常常覺得無話可說,可是她又總也說不出來分手的話,不僅僅是因為顧忌姆媽。

有的時候,丁浩對她流露來的欣賞,也會讓她覺得有一點飄。

比如,丁浩經常會捏捏她的胳膊說:「你怎麼這麼瘦,這麼白。」

她聽了虛榮心得到滿足,心裡很愉快。

這是翩翩人生當中賣相最好的時候,她身材苗條纖細,面孔光滑沒有痘痘,穿衣服化妝也開始精緻起來,看起來一切都很完美。

為了維持這種完美,她無師自通養成一個習慣,夜裡只要吃過東西就一定會吐掉,閉著衛生間的門,對著馬桶把手指伸進喉嚨,為了掩蓋聲音,她把浴缸的水龍頭故意開著。

已經進入身體內部開始消化的食物不知所措地重新倒流出來,短暫見光之後,又消失在冰藍色的漩渦里。

翩翩直起身子照鏡子擦嘴,看到自己的眼皮上方浮起細密的出血點,很難看,但是她一顆心放下來,夜裡秤過體重,摸著自己扁扁的肚子,心裡有安全感,睡得就很踏實。

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她給自己畫了一個框,她的身高 164,自認為的理想體重是 46 公斤。她就無論如何也要在 46 這個框裡。

像是有強迫症,她現在每天夜裡睡覺前的最後一件事是秤體重,早晨睜開眼睛的第一件事又是秤體重,神經緊繃著,一定要看到秤上的數字是 46,零點幾也不能多,只要多了零點幾,第二天她一整天的心情就會被破壞掉。

第27章 .木偶(下篇)

翩翩也弄不大懂,為什麼有些人的手汗能出這麼多,特別是天氣變熱之後,黏糊糊的,像是膠水。

她不想一直牽著手,但是丁浩不放,走到吃飯地方,終於能分開了,她去廁所洗了兩遍手。

談了一個多月,吃飯吃夠了,電影差不多也看夠了,現在手也牽過了,她隱約有點猜出來接下來可能要發生的事情,心裡有點慌。

這天夜裡,走到廣場噴泉池那邊,丁浩停下了腳步,翩翩就知道,他肯定是覺得有這個噴泉池做背景很有情調。

果然他躊躇地問:「我現在能親你嗎?」

她全程閉著眼睛,不由自主想起小時候牙齒塗氟,白膩的泡沫擠在一次性牙套上塞進嘴裡套在牙齒上,一種濕漉漉的異物感,狎昵的,甚至有猥褻的感覺。

他那不顧她反抗故意伸進來的滑膩的舌頭又讓她的腦海里浮現起水蛭,蛞蝓,去掉殼的蝸牛等軟體動物。

她想吐,後知後覺,接吻原來這麼難受。

親完拿紙巾擦著嘴,她又回想起來很久以前,徐雲超差一點親了她,記得他微微發抖的乾燥嘴唇,可能正是因為時間短,回想起來就比帶著泡沫牙套的感覺要好得多。

翩翩沒想到的是丁浩在每一次接吻之前,都好像要製造儀式感似的貼近她,輕聲問一句:「現在……我能親你嗎?」

她每回點頭說「嗯」,都覺得像是在背叛自己的意志,因為她實際上並不願意。

可她腦子裡總是浮現出來姆媽關照她的「好好談」,就不敢像推開徐雲超那樣推開他。

不管怎麼樣,接吻這關算過去了,接下來碰到的一個更大的障礙是身體接觸,翩翩很排斥丁浩貼近,丁浩身上沒有男人通常的汗酸氣,相反是過分的考究,他身上帶著一股濃烈的香肥皂氣味,近乎女性化,一聞到這股氣味,翩翩下意識就渾身繃緊冒冷汗。

丁浩卻又抓住一切機會想要跟她有身體接觸,吃過晚飯,他最喜歡帶她去商場頂樓一個光線很暗的咖啡館,徑直坐到最裡面的那張沙發上去,他就一邊說話一邊摸她的手,摸她的背,有一次甚至有意無意隔著外衣擦過她胸部,翩翩一陣惡寒,刷的一下站了起來,坐到了另外一邊去。

她排斥得太過明顯,丁浩一時愣住不響,像是也有些尷尬,抽抽鼻子也站了起來,走到了廁所里去。

回來他猶疑了半天,終於把話問出口:「你是不是性冷淡啊?」

翩翩被他問懵,隔了一會編造出來一個拙劣的藉口:「我……不太能接受婚前性行為。」

不成想丁浩一聽,反倒肅然起敬,無意里獲知她還是處女,更好像撿到了便宜似的,沾沾自喜的情緒時常情不自禁地從他面部的微表情之中流露出來。

翩翩卻被他提出來的那個問題弄得一度自我懷疑,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性冷淡。

一次,她坐丁浩的車,在座位縫隙裡面拾到一支口紅,丁浩解釋說是下雨天順路送女同事的時候落下的。

翩翩「哦」了一聲也沒多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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