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取什麼了你?」李墨沒好氣地揶揄他道:「不過就是將名字照搬過來而已......」
「那還不是你們倆都打不定主意?二哥取的那個又好生難聽!」
眼見瀘州三兄弟你一言我一語地爭辯起來,曲臻心頭浮起一陣暖意,她不自覺轉頭看向身邊的梁有依,日光於臉鬢灑下餘暉,似晚霞輕撫,明艷照人。
梁有依看著她,笑顏淺展,頰上陷出一個酒渦,叫曲臻一時看得痴了。
許是他從未如此笑過,才叫曲臻第一次發覺那處酒渦,淺淺的酒坑若花盞盛瓊露,醉倒三分秋月,漾開的漣漪似有什麼魔力一般,叫曲臻忍不住伸出手指,探上去戳了一下......
——「曲臻!」
下一刻,一名怒髮衝冠的男子出現在桑煙居門前,他手上端著熱氣騰騰的晚膳,一雙眼睛瞪得像銅鈴。
曲臻下意識將手縮回來,探頭望向門口,佯裝無事地問候道:「哥,你回來了。」
片刻前,曲恆在織房做完活,漫不經心地聽過先生的點評,便火急火燎地往桑煙居趕,路上碰巧撞見前來送飯的廚役,接過他手裡的食案行至門口,第一眼便看到自己那個沒羞沒臊的妹妹伸著手往人家臉上摸,登時火冒三丈。
片刻後,曲恆又聽聞那姓徐的不僅給曲臻貫了別姓,還攛掇她隨自己去瀘州那種鬼地方查案,而在場七人除了陳星,其餘都早已知情,且無意勸阻。
曲恆正欲掀桌發火,一旁的陳星又抬起腦袋,含著飯菜問,「星兒能一起去嗎?」稚聲登時壓滅了曲恆拍案而起的氣勢。
「星兒還是留在錦莊罷。」曲臻笑道:「我們又不是去玩,這一趟來來回回怕是要去很多地方,對了......」
曲臻說著看向曲恆,「哥,返程時我會順道回趟七襄,你得空幫我寫封信,讓宋叔找找陳先生的信,若是尋到了,叫他一定將那封信放到安全的位置,啊,就放到我書架上吧,那裡有處暗格,按下硯台便能尋見。」
曲恆冷哼一聲,正欲發難,一旁的徐懷尚卻又接上了話,「嚯,白小姐書架上還有暗格?真想知道裡頭藏了些什麼。」
——「她姓曲,不姓白。」曲恆陰沉著臉插了一句,無人理會。
就連曲臻也越過他看向徐懷尚,解釋道裡頭只是說。
那時,梁有依湊到她耳畔輕聲問了句,「不會......是那種插圖很多的書吧?」
梁有依說話時聲音很低,在場唯有曲臻聽得清晰,她自然清楚他在說什麼,只是梗著脖子吞咽了下,而那微微泛紅的耳根也被曲恆瞧在了眼裡。
那時,曲恆自知不能再坐視不管。
父親走前說的話還在耳畔縈繞,若梁有依與曲臻互相心儀,那他這個當哥哥的,也是時候出面為曲臻做主了。
於是,晚膳過後,曲恆急不可耐地將徐懷尚三人打發出門,又借著教陳星練字的名義支開了曲臻,偌大的桑煙居內,便只剩下曲恆與梁有依兩個人。
梁有依看得出曲恆有話要說,便披上曲臻給的刻絲錦袍,踩上草鞋,自覺坐至桌邊。
看到那件長袍時,曲恆胸前又湧起一股無名火。
「說吧,姓梁的。」曲恆開門見山道:「你究竟是何來歷?」
第43章 摘月曾經她只願望月,如今卻踮起了腳……
「居無定所。」梁有依簡短作答,「平日靠拳腳換些賞錢。」
果然,曲恆一早便注意到了梁有依左手手背與眉梢上的刀疤,料到他絕非善茬。
「那不就是個潑皮無賴?」他豎眉立於桌邊,居高立下道:「就憑你,也想娶我妹妹?」
梁有依面無波瀾,只是不動聲色為自己斟上半盞茶。
昨夜他已旁聽到曲恆與曲臻的對話,明白曲恆擔心妹妹名節受損,亦欲以婚約作挾,將她強留在夢州。
當時他正俯身放藥,聽聞曲恆的決定,一時思緒翩飛。
結髮、洞房、相扶到老......
這些事他此前從未想過,因此也於片刻間亂了陣腳,失手打翻了藥瓶,但一番浮念過後,他又很快清醒過來,意識到自己無法給曲臻一個名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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