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了?」
她笑靨如花,小跑著沖至塌邊,一屁股擠走陳星,而後舉起手裡那條刻絲錦袍,對梁有依笑盈盈道:「好看嗎?我與許伯對弈贏來的,上面的松竹梅是錦莊上最新的樣式,整個夢州城只有一件,我覺得正襯你!」
梁有依不語,只是怔怔看著曲臻手上的袍子,而後眸光輕移,落至她臉上。
他方才想說什麼來著?
他似乎有好多話想和她講,眼下卻一句都記不起了。
見
他一臉茫然,曲臻放下袍子探身過來,眉間微蹙,嬌細的手緩緩撫上他臉側。
「你臉色好差,傷口是不是很疼?」
臉側傳來溫熱,梁有依眨了眨眼,左手下意識上抬,想攥住曲臻的手,可下一刻,曲臻又像突然想起什麼似的,猛地抽回了右手。
「對了,我給你煎了藥,我現在去拿。」
她說著起身,落於身後的手腕卻被冰冷粗糲的手掌抓住。
梁有依仰視著她,眼波里有種恍如夢境的迷離。
「曲臻。」
他喑啞著嗓喚出了她的名字,而後輕聲道:「我有事要與你說。」
第41章 新生「你的計劃里,為何沒有我?」……
片刻後,陳星溜進織房,於一眾織女中尋見手執梭子、腳踏踏板的曲恆,在他身側探頭探腦。
「怎麼只有你一個?」曲恆邊忙邊問,「曲臻呢?」
陳星背起手,鼓著小臉支吾道:「臻兒姐在與有依哥哥說悄悄話,他們不讓星兒聽。」
「梁有依醒了?」曲恆腳上鬆開踏板,面露狐疑,「這麼快?平兒不是說他至少要睡兩日,如何半日就醒了?」
「因為臻兒姐唄。」陳星在織機晃來晃去,一臉耿直道:「有依哥哥剛醒就要去尋臻兒姐,他睡著的時候,嘴裡還念叨臻兒姐的名字......」
「什麼?!」曲恆聞言眉心一緊,「不行,我得去看看!」
曲恆說著放下梭子,鬧騰的動靜正被跨進門的莊主許錦瞧見,洪鐘般的嗓音隨即響起。
——「曲恆,好好幹活!」
曲恆被這一嗓子嚇了回去,只得悻悻拿起梭子,對陳星悄聲交代道:「你去看著他們,切記,叫他們保持距離!」
曲恆說罷,緊跟著又強調了一遍,「距離,距離懂嗎?」
陳星木然點了點頭,而後背著小手,閒庭信步地溜達出了織房,但她並沒回桑煙居,而是沿著織房外頭彎彎繞繞的石子路,跑去溪邊抓魚了。
織房內,曲恆瞧著師父目光落在別處,梗著脖子望向窗外的天光,心中急不可耐。
昨日那姓梁的消失在窗前後,曲臻就仿若失了魂般,衣服都來不及換,便悶頭跑出院子去尋他,當時外頭下著雨,曲恆心上雖氣,但念及妹妹手上還帶著傷,身子受不得寒,只得提起油紙傘追了出去。
曲臻直奔馬廄,牽出木棉,對身後曲恆的叫喊充耳不聞,他舉著傘,喊聲飄散在雨里,跑到腿酸也追不上,只能眼看著曲臻的身影消失在那片霧蒙蒙的塵煙之中。
直到後來,曲臻渾身濕淋淋地跑回來,哭著與他說,自己找不到梁有依。
那一刻,曲恆方知她動了情。
曲臻雖比他小三歲,卻不常倚嬌落淚,平日裡,她大部分的淚都化進了紙墨,書本外頭的事她向來應付得從容,就算偶爾出了差池,亦能神色晏然,變通自如,但此刻,他撐著傘,看著她纖薄的身子不住發抖,那為人兄長本該堅如磐石的心也便跟著化了。
他向她保證,定會幫她尋到梁有依。
雨夜長街空曠,況且他剛離開沒多久,想必是還沒走遠。
如今再度回想,曲恆卻有些後悔了。
放任曲臻動情前,他這個當哥哥的本該先行考量一番,畢竟父親有話在前,叫他定要幫曲臻尋個門當戶對的謙謙公子,而那姓梁的,卻大晚上跑去城郊殺人。
錦莊後院,桑煙居。
藥湯升騰著裊裊熱氣,曲臻從中舀起一勺,送至唇邊細細吹涼,但她才吹了不到兩口,梁有依便將藥碗從她手中奪了去,二話不說地一飲而盡。=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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