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之行最近幾天很長時間待在畫室鼓搗,季雨還挺好奇的。
但他不會私自進畫室,除非是行哥想給他看,親自領他進去。
季雨洗完澡,岑之行也從畫室出來了,手指沾了些草綠色的顏料。
季雨想抱抱,湊過去被岑之行用乾淨的手背抵著額頭推開。
「髒,洗完澡出來讓你抱個夠。」
「不髒,顏料而已。」
岑之行睨他一眼,沒說話,季雨低低哼了一聲,轉頭趴床上去了。
臨睡前的英語單詞抽背換成了各門專業課的知識點背誦。
季雨靠在床頭小聲念叨地背誦,沒背多久,浴室門開了。
他詫異看去,他們已經同居一年多了,彼此融入互相適應,洞悉對方微小的生活習慣。
比如岑之行喜歡較高的水溫,季雨洗完會把溫度提前調高;再比如岑之行隔一天洗一次頭,都在晚上洗,不愛吹頭髮,季雨會提前把吹風拿出來。
季雨:「今天怎麼洗這麼快?」
岑之行挑眉不語,只是湊過來,裹挾著潮濕滾燙的水汽,送給他一個擁抱。
「不是想要抱抱嗎?早點抱。」
季雨心裡開心壞了,但板著臉只小聲說了句「哦」。
「哦?」岑之行低頭看懷裡憋笑的小傢伙,勾起他下巴往上揚了揚,「小雨耍大牌哦,還不滿意。」
季雨環住岑之行的腰,抱緊了一點,得寸進尺把心裡的話都說出來了:「有點吧,你最近都泡畫室,不陪我。」
岑之行輕蹙眉頭,一口咬在季雨鎖骨上,疼得季雨渾身一機靈,急忙叫「哥」。
岑之行沒理他,咬完又親了親,「小沒良心的,不過兩三天忙了點你就嫌我不陪你了,你之前趕木雕好幾天沒陪我呢,怎麼算?」
「哥,我錯了,哥哥,真錯了。」
又咬又親,弄得季雨癢得不行,縮著肩膀一直躲,還沒蹭遠呢,被岑之行按回來繼續。
……
……
期末考結束後季雨參加了光影工作室的畫展,家屬身份極其便利,他出入甚至不用遞門票。
岑之行要接幾位客人,瑤瑤姐領他逛展子。
季雨其實沒什麼藝術細胞,唯一一點藝術感都是爺爺從小給他培養起來的,全搭在木雕里了,他走馬觀花瀏覽著一幅幅畫作,看不出什麼所以然。
唯有一幅畫,他在畫框前停下腳步。
要說這幅跟別的有什麼不一樣,應該是畫框上單獨打了兩盞頂燈,暖色調,像太陽光線。
季雨仔細打量一番,總覺得畫面有些眼熟。
瑤瑤姐問他:「寶貝兒喜歡這幅嗎?」
見面許多次了季雨還是不太習慣瑤瑤姐口中的暱稱,彆扭了幾秒。
「喜歡,我其實不太懂這些,就是看著很舒服。」季雨誠實道。
「你和老闆真有默契,這幅是老闆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