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季雨睡醒看手機的時候人傻了,消息通知欄全是微博信息,一夜之間好多私信問他接不接鬼工球定製,也有同行詢問他具體製作步驟。
當然質疑聲同樣不少,季雨正好點進一條罵得難聽的私信,約莫是某個同行,怒罵他用機雕工藝品冒充手工製品。
掃過後面那些不堪入目罵人的詞彙,季雨有點來火,也有點委屈。
從紀錄片節目播出後,他在網絡上收到的大部分都是善意,這還是頭一回直面這麼多罵聲。
一會兒把手機扔遠,一會兒又拿近看看,季雨生了半天悶氣。
岑之行中午醒了之後看到微博推送的消息,點讚破萬,評論也好幾千,前排都是正向的,季雨也沒跟岑之行提私信那檔子事。
岑之行還疑惑,這不是挺好呢,怎么小傢伙一天天悶悶不樂的。
一直到他倆八月二十七號飛蘇杭看木雕展覽那晚上,岑之行訂的酒店大床房,反正他們平時都一起睡,季雨跟在他身後進屋子,視線掃過正中間的大床並未露出別的表情,岑之行勾唇,指尖在季雨側臉蹭了蹭,叫他先去洗澡。
季雨點頭應好,抱著換洗睡衣進浴室了,手機在床頭充電,一直彈微博消息。
岑之行皺眉撇了一眼,撈起來劃開一看,這才發覺季雨這兩天收到好多私信。
約莫五條里就有一條是負面情緒很濃的,罵得難聽的更是有。
季雨腦袋搭著毛巾熱騰騰地出來了,岑之行坐在床邊等他,拍拍身旁的位置示意季雨坐下。
洗髮水的清香飄過來,岑之行把季雨半摟在懷裡給人擦頭髮,季雨頭髮不長,很快乾燥。
岑之行把手機遞給他,季雨下意識想點開微博,熟練滑過去,卻發現微博圖標消失了。
愣神幾秒,季雨抬頭看向岑之行。
「悶葫蘆,難怪這兩天委屈巴巴的,怎麼不跟我講?覺得行哥靠不住嗎?」
髮根還有些潤,季雨此刻沒戴一體機,怕把它弄壞了,盯著岑之行形狀漂亮的唇瓣辨認半晌,扭頭埋進岑之行懷裡不說話,隔了幾秒悶悶搖頭。
等人抱夠了,岑之行捏起季雨下巴網上抬抬,確保小傢伙眼神落在自己唇上,才道:
「現在不在家,那些雕刻工具也不在,沒辦法錄澄清視頻。剛問了下陳晟,他對微博了解,他建議等全國木雕大賽結束,官方肯定能鑑別機雕和手工區別的,到時候錄個視頻一起發微博。」
見季雨還是蔫兒蔫兒的,岑之行頓了頓,捧著小傢伙臉蛋捏幾下。
「別往心裡去,網上什麼人都有,為他們生氣,不值得,還不如多跟我聊聊天。」
季雨額頭抵在岑之行手臂上,從喉嚨擠出聲「嗯」。
「我就是不明白,他們為什麼說話這麼難聽,我明明跟他們毫無交集,但就是……像……像棉竹鎮那些壞孩子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