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意的,想在岑之行面前獻獻殷勤。
前幾天他按照旅店前台登記的信息去查了岑之行資料,知道這城裡人通身貴氣,來頭不小,但還是驚了一下。
百度一搜就出來了,江城鼎鼎有名的大畫家,曾經一幅作品拍賣出百萬高價。
蔣耀被這價格唬住,不信邪,特意點開圖片放大了看,看不出個所以然來,在他眼中這就是一副尋常風景畫,灰藍灰藍的,莫名有些壓抑。
他嗤了聲,腹誹買畫的人真是腦子抽了,不過看到百度資料後面寫著岑之行祖輩經商,家底殷實,經營好幾家老牌民營企業後倒是有種果然如此的嘲諷。
左右不過蠅營狗苟那些事兒,一幅畫咋可能這麼貴呢?不是巴結背後的岑家就是洗黑錢呢。
心思轉了一圈,蔣耀面上不顯,賠著笑臉。
肯定得討好岑之行啊,這大少爺不知抽了什麼風來棉竹鎮這麼個窮鄉僻壤的地方,千萬得好好伺候著。一幅畫都一百多萬呢,萬一之後岑家稍微從手指縫裡漏一點好處給他,那都是天大的餡餅了。
「岑先生,真的不好意思,您房間的水管突然炸了,我們察覺到漏水後很快幫您把東西轉移出來了,您上去看看?」
岑之行沒說話,繞過蔣耀上樓,木梯老朽又滲了水,這會兒踩著都搖搖欲墜的,本就斑駁的牆皮更是有脫落了好多。
眉頭越皺越緊,等他看到退水後濕漉漉的房間和被轉移到隔壁的行李,臉色更沉。
木地板還蓄著層薄薄的水,空氣中瀰漫著粘稠的潮濕味道,不好聞。
岑之行不想在這兒多待,檢查了一遍東西。
畫箱底下大概淹了六七厘米,水痕明顯,木材泡發開裂,裡面的畫具也遭了殃,好在顏料密封著沒壞,畫板和那副碧翠湖寫生油畫更是泡壞得不成樣子。
行李箱也遭了殃,水順著拉鏈那一溜布料滲進去的,裡頭的衣服什麼的都被浸了。
岑之行看著一地狼藉,煩躁地捻了捻指腹,翻出煙盒,點了支煙。
他不常抽菸,也沒癮,煙都放在行李箱夾層里,沒開封過,倒是沒受潮。
抽了幾口,他按著眉心,在手機上搜了下附近的旅店,最近的一個也要快兩小時車程。
某一瞬間他都動了直接回江城的念頭,旋即想起那些煩人又必須應付的臉孔,嘆了口氣,繼續在手機上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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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雨出門還是習慣帶之前那個GG紙裁訂的「小本子」,岑之行送他那個本子太精緻,第一面還畫了畫,他想留著藏著,捨不得用。
這會兒季雨捧著GG紙「小本子」寫字,倒不是交流,一筆一划,一頁練一個字,寫完一頁又一頁,也不心疼。
季忠良探頭看了眼,念叨「怪事」,雨娃子今天怎麼開始練字兒了?不過也是好事,他一直希望孫子能跟除他以外的人多交流,不要養成怯懦孤單的性子,把字練好看點,能讓旁人看懂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