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柏院內本就沒有多少丫鬟婆子伺候著,除了絳玉以外都是些粗使丫鬟。
那幾個粗使丫鬟都是膽小之人,知曉魏泱脾性不好,平日裡連正屋都不敢靠近。
如今松柏院內多了位女主人,絳玉自然要張羅著讓松柏院的丫鬟們與傾絲見上一面。
可眼瞧著即將要到日上三竿之時,正屋裡的傾絲仍是沒有要起身的意思。
魏泱又慢條斯理地在別間裡用早膳,本就矜貴十足的動作配著幾分悠然與自得,愈發顯得清貴無雙。
絳玉去問刁嬤嬤的意思,刁嬤嬤沉思了一番,猶豫著道:「世子爺瞧著是不想讓你叨擾夫人的意思,左右公主也知曉夫人的狀況,不會派人來催她的。」
孕中之人嗜睡些也是常理之中的事。
英瑰公主日夜盼著魏泱能早日有個血脈,連傾絲這樣出身的兒媳都全然接受,更何況是傾絲睡個懶覺一事?
絳玉經由刁嬤嬤的提醒,頓時點了點頭,笑著說:「還是嬤嬤聰慧。」
又等了半個多時辰,正屋裡才傳來些動靜。
絳玉立時迎了上去,冬兒和珠綺瞧見她俱是眉開眼笑地喚了一句:「絳玉姐姐。」
三人說笑了幾句,便一同走進內寢去服侍傾絲起身。
絳玉眼尖些,在給傾絲換寢衣的時候覷見了她胸前的紅痕。
這痕跡顯然是魏泱的手筆。
哪怕絳玉瞧得清楚,也不敢多嘴多舌。
換好衣衫後,傾絲已走到了支摘窗旁,抬眼便覷見了庭院裡那曜目的日光。
她立時蹙起柳眉,問道:「什麼時辰了?」
冬兒道:「該用午膳了。」
傾絲驟然僵在了原地,好半晌不知該如何言語。
「你們怎麼不喚醒我?新婚頭一日,該去給公婆請安才是。」
她慌不擇路,瑩白的額間布滿了細細密密的汗珠,任誰都能瞧出她此刻心中的慌亂來。
冬兒和絳玉正要出言安慰她的時候,魏泱不知何時已走到了正屋門前。
他背著手,那長身玉立的身形踩著日色而來,此刻正好整以暇地注視著傾絲。
他笑容淡淡的,只道:「醒了?」
傾絲覷見了魏泱臉上的笑意,心裡頗為不自在,只道:「爺,咱們該去給母親請安。」
魏泱走到她身旁,笑著說:「母親知曉你的狀況,不會在意這些小事。」
傾絲囁喏著不曾言語,心裡想的卻是新婚婦人給婆母請安一事十分重要,她卻因睡到日上三竿而錯過了此事。
若英瑰公主生了她的氣,這可怎麼辦才好?
她神色里露出幾分猶豫與難堪來。
魏泱左瞧瞧右瞧瞧,竟是忍不住翹起了嘴角,道:「無妨,我陪你去一趟就是了。」
第34章 坦白你說我是怎麼了?
魏泱上前握住了傾絲的柔荑,牽著她往松柏院外走去。
抄手遊廊上立著不少僕婦與丫鬟,紛紛朝著魏泱與傾絲站立之地投去打量的視線。
誰都知曉魏泱迎娶了乾國公府表小姐之事。
也知曉這位表姑娘並無半點倚仗,連嫁妝也是世子爺的私產補貼而成
放眼整個京城裡,何曾有如此寒酸的貴女?
更何況女子出嫁後嫁妝便代表著她的臉面,傾絲這等狀況,在傅國公府里是沒有多少臉面的。
這些奴僕們都是跟紅頂白之人,心裡存著幾分要看傾絲好戲的心思。
不曾想向來冷清冷心的魏泱卻在廊道上緊緊攥著她的柔荑,甚至於每走一步都要回身瞧一眼她,生怕她走丟了。
如此小心翼翼,分明是十分在意她的模樣。
尤其是一些眼尖、歷經過情愛一事的年長婆子,一瞧魏泱的模樣,便知曉他是極中意林氏女的。
等魏泱帶著傾絲走到迴廊拐角處,那幾個婆子恭敬地朝著兩人行了禮。
「見過世子爺、世子夫人。」
許是新婚時的歡喜左右著魏泱的心緒,他露出幾分愜意與從容來,笑著應了婆子們的示好。
傾絲則是赧然地點了點頭,顯然是不太適應世子夫人的稱號。
從前她使了法子要勾引魏泱的時候,都只敢謀求妾室一位。未果之後也歇了要與魏泱糾纏的心思,不曾想如今卻陰差陽錯地成了魏泱的正妻。
傅國公世子夫人,於她而言實在是可望不可即,這名頭冠於她身,讓她頓時無所適從。
就在這紛亂與無措之中,魏泱握住了她的手,給予了她一點點前進的方向。=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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