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騰見姚蜜身子一僵,垂下頭不看他,雖有些莫名其妙,卻還是接著道:「你是你,小姑姑是小姑姑。初始看,確有幾分相像,但你們的性格並不相似,接觸下來,便不再覺得你像小姑姑了。」
「嗯!」明白了!姚蜜點點頭,大哥這是在赤裸裸地拒絕我。再坐下去,就是討嫌。因此她站了起來,福了福身子道,「想必大哥不需我收拾行李了,天也不早了,我先告辭。」
謝騰見姚蜜低眉垂眼地告辭,不由得愕然。我這不是想談談心事,表表白,然後再進入正題嗎?她怎麼就要告辭走了?眼見姚蜜已退後幾步,轉身就要出門,謝騰這下急了,一躍而起,旋身攔住姚蜜道:「我還沒說完呢!」
「大哥不用說了,我都明白。」姚蜜眼裡起了霧氣,心下暗恨自已不爭氣,嘴裡卻淡然道,「大哥只管放心,待你們出征後,我會留在將軍府照顧史姐姐和范妹妹,直到你們歸來為止。」
謝騰見姚蜜神色不對,索性問道:「小蜜,你是不是不喜歡我?」
不是你不喜歡我嗎?姚蜜眼裡的霧氣還在增加,抬起眼睛看向謝騰,水汪汪的眸子裡全是委屈。
「我說錯什麼了嗎?」謝騰小心翼翼地問道。
姚蜜咬著唇,他究竟是什麼意思呢?又說我不像小姑姑,又不讓我走。
按理來說,幫我擋了劍,現下又肯跟我進房,定然是喜歡我的。那麼,是我說錯了什麼嗎?謝騰決定迂迴前進,探清姚蜜的心事,因此問道:「小蜜喜歡什麼樣的男子?」說吧,說喜歡像我這樣的。
「我喜歡……」姚蜜看了謝騰一眼,心下黯然。不該喜歡的就不要喜歡,想也別想,以免傷心。因此斂了眼底的霧氣,轉而問道,「那麼,大哥喜歡什麼樣的女子?」
夜半時分,孤男寡女,登堂入室,一切都明擺著,居然還在互相詢問喜歡什麼樣的男子女子?這是要氣壞我老人家嗎?謝奪石在窗邊擰了擰自已的手指,直把手指當成謝騰的耳朵。笨小子,天下還有比你更笨的嗎?此情此景,還問個屁!快點關上門窗,吹了燈,摟上床,用行動說明啊!
「小蜜,你等等,我瞧瞧有沒有人偷聽。」謝騰不答姚蜜的話,突然轉身朝窗口走去,探頭去瞧窗外,見沒有人,這才啪的一聲關上窗子。他關好窗,卻見姚蜜抬腿往外走,一時想也不想,一個箭步上前,伸手一拉,拉住門環,把門咚的一聲關上了。接著插上門閂,一個轉身,把手擱在姚蜜的肩膀上,看著她的眼睛,低著嗓音道:「小蜜,我喜歡你這樣的!」
轟的一聲,姚蜜只覺得腦子裡有東西炸開了,血全涌往臉上,嘴裡卻道:「那你……那你說我不像小姑姑!」
「我喜歡的是你,不是像小姑姑的女子。」謝騰半屏住呼吸,手裡緊了緊,貼近姚蜜,嘴唇緩緩在她的額角一觸。
這一天受的刺激太多,這半夜受的折騰也不少,這會兒再聽到這樣的話,額角再被一溫熱濕軟之物這麼一碰,姚蜜再也抵受不住,身子一軟,暈倒在了謝騰的懷裡。
「小蜜,小蜜!」謝騰喊了兩聲,抱起姚蜜放到床上,脫了她的鞋子,待擺正她的身子,便挽起她左手的袖子,解了紗布去瞧傷口,見傷口的藥好好的,這才放下心來。一時重新縛了紗布,下床去倒了一杯冷茶,扶起姚蜜灌了兩口,見她睜開眼,才轉身放下茶杯,回頭騷包萬分地道:「我就知道,像我這樣的男子一表白,你定會抵受不住刺激。果然,你一聽就暈倒了。」
姚蜜:「……」
見姚蜜雙頰如火,眼波如水,嬌媚無比,謝騰說著話,忙移開眼睛,一會兒又看過來。心頭有許多話要說,又覺得不用說,姚蜜定然已經明白。
姚蜜爬起身來坐著,一對上謝騰的眼睛,突然就把頭埋在膝蓋上,一動不動。天哪,他說他喜歡我!我沒有聽錯吧?
「小蜜!」謝騰見姚蜜羞得不敢抬頭,便坐在床沿上,甩了鞋子,盤腿坐到姚蜜身邊。猶豫半晌,一伸手,把姚蜜抱起放到自已的膝上,見她團成了球狀,一時心跳加快,全身火燙,用手去揉她的頭髮,低聲道:「那晚在書房,你朝我噴迷香,當晚,我便睡得不好,夢見你幾次。你含過的茶壺嘴,我也收著呢。」
表白過後,是情語款款。我要暈了,要暈了!姚蜜急促地喘著氣,氣息拂在他的膝上,又熱又燙。她突然就把拳頭塞到嘴邊,嚶嚶地哭了起來,邊哭邊悶聲道:「別理我,我哭一下就好了!」嗚嗚,太幸福了!
姚蜜團在謝騰的膝上哭得一抖一抖的,一邊扯了謝騰的袖角去擦淚,擦完半仰起身子,往後一靠,靠在謝騰的胸脯上,一邊用手捅了捅道:「很結實!」
關了門窗,房內本就熱,再被姚蜜這樣一鬧,謝騰只覺渾身燥熱,於是手一扯,把上衣扯開了,露出胳膊道:「這兒更結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