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睜眼,終於不是他熟悉的環境,單一的房間換成了白色的病房,空氣中瀰漫著消毒水味,卻成了湛光霽求之不得的地方,手上傳來刺癢的痛感,束縛帶牢牢將他固定在床上,不能動彈。
晏池在得到他自殘的第一消息,推了明日的會議,開車飛馳。
對於湛光霽,可能一開始的愛很多一些,利用很少,他漂亮,識趣,會裝,在外可以當個漂亮的花瓶,在內也能當個賢內助,如果不是那些嫌惡的事情爆出來,他可能會一輩子將這個人護在自己的羽翼下,就算他幹了什麼過分的事情,不過是小雀啄人可愛的伎倆,無傷大雅,他晏家不說在連城一手遮天,替他擺平這些不算難事。
可偏偏,他招惹的是司逸。
前些年晏家還能與司家平起平坐,共掌商界大權,如今顧家和司逸的關係緩和不少,顧家更是出了個浪子顧祁,好好國外不待跑到國內,表面上和司逸廝混在一起,實際早就在顧家那位老太的指示下,拿著顧家產業不少股份,和司家形成了一種共同榮興的狀態。
更別說,司逸關係單薄,連唯一有直系血緣關係的父親,也被他下套子送進了監獄,那位老太對這個在外的外孫更是寵愛加倍,要是他想,這顧家也能轉手送人。
顧家主權,司家主商,他們那些不入流的家族誰敢放肆。
而晏池從一開始掌管晏家的產業以後,學會了第二次便是暫避鋒芒,保不齊那天司逸一個不高興,連端了他們也不是不可能。
在這種前提下,晏池就更加想不通,為什麼一開始那麼愛的湛光霽,如今看著就那麼的想踢開他。
而他只當開胃小菜的湛雲音,耀眼如明星,一日比一日高懸在天上,是他再也得不到的白月光。
湛光霽在看見晏池那刻是真怕了,哪怕動不了,那雙眼睛也要顯得楚楚可憐:「哥,我好想你,你不要怕司家,你救救我好不好,我不想回去了,那個地方好可怕,就只有我一個人。」
「好疼啊,哥,我根本沒有病,明明是他們的錯。」
晏池走過去撫摸他的頭,坐在病床邊。
湛光霽瘦的可怕,臉上的肉已經完全凹下去。
晏池複雜的看著他:「光霽,網上說你小時候那麼對雲音,都是真的嗎」
湛光霽嬌縱病差點泛了,可這段時間夠他吃上一壺教訓,臉上表情微僵:「不是真的,是他討厭,我想和他搞好關係,我把他好哥哥,是他欺負我呀。」
「哥!」湛光霽聲音尖起來:「你是不是信別人的話,不信我。」
晏池揉了揉耳朵:「我,我自然是信你的。」
他怎能相信。
自己之前真的是被鬼迷了心竅,湛光霽這般性格,他還真是愛的死去活來,現在想想果真可笑。
見晏池思想不在他身上,湛光霽有些不高興了。
「哥,湛雲音就是我們愛情的墊腳石,其實他還喜歡你的,司逸不過是他想引你吃醋的替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