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娘家人,宿子明一向對外。
「等我和他們熟了,就問你要。」湛雲音現在就只和蔣余搭上幾句話,其他人更是一無所知,只是看著大家都挺和藹的,應該不難。
「好嘞,那音寶,我先撤退,我在副導那邊拍副景呢,短時間怕是不能見了,咱們信息聯繫。」
「嗯嗯,拜拜。」送別了宿子明,他一個人也算清閒。
沈知歌的戲份排在後面,連台詞都是僅有的幾行,湛雲音稍微和了一下情緒,就能演上七八分像,對於他這種從沒有過演戲經驗的人來說,已經算很好了。
「沈知歌在不在,快來,到你的戲份了。」
湛雲音乖乖舉手,把稿子放在座位上,走進攝像機前。
這場拍的是與陳曜初見,在和獄友打架後,被利器砍到大腿的陳曜被迫裹的里外層外三層,坐在輪椅上放蕩不羈,這時候臉還是白白淨淨,沒有之後那些駭人的刀疤,就是那張嘴得理不饒人。
在劇中,陳曜是一個矛盾的形象,被戰友誣陷泄露機密而關進監獄,同樣遇見了,因公司景氣不佳,而入獄的會計,沈知歌,弱不禁風,瘦得飛都能把人吹走。
「哎,你說,那伙子好小子要是聽見會不會哭。」
「這世道,要是等會跑出來一隻吃人的怪獸,我那些兵能不能應付過來。」
「陳沉你小子,人呢,不說話是不是。」
陳沉將陳曜推出來曬太陽,自己不知道去哪裡偷懶了。
沈知歌只是路過,在他身後聽了幾句他的自言自語,下意識回道:「我不是陳沉。」
他聲音偏向少年音,和陳曜老大粗這種人肯定不一樣,要是放外面,陳曜遇見這種人還要微聲微語的叮嚀早點回家,不然就被吃了。
陳曜總算是遇見個不像那些不解風情的人:「你不是陳沉,我不知道啊,你站我前面讓我看看。」
此話包含著狎弄的意思,哪有人如此命令他人做事,這種展現姿態,分明就是紅綠燈下作的人該有的行為。
陳曜覺得自己腦子進水了,亂說什麼呢:「對不」
「我,不是陳沉,我叫沈知歌,止戈知歌,寓意和平的。」沈知歌聽話站在他面前,看著男人愣頭青的臉,愣了一下。
沒想到這般輕浮的人,算是賞了一張好臉。
梨花樹被風吹的浮動,幾朵梨花輕飄飄飛在沈知歌臉上。
沈知歌身體自小就弱,吃著中藥吊著命,保不齊那天就無力乏天。
他咳嗽了兩聲,唇邊的血色褪了半分。
陳曜覺得自己心跟著揪起來了,恨不得時光倒流到前幾秒,他定然不會提出這樣無理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