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想與他打親情牌,可湛雲音早就不是原主那種打個巴掌給個甜棗就能哄好的小蠢蛋。
永無止境索取他身上的東西,被利用個乾淨。
宋玲緊攥的指甲都快要掐進肉里。
分明是同樣的模樣,可表現出來的性格天差地別,這才過了多久,湛雲音就像是突然開竅了一般,可要不是他們家,孤兒院那種環境下的孩子,靠著自己的雙手,恐怕一輩子都住不了別墅、一輩子只能活在勞碌命之下,她養了湛雲音這麼些年,難道連他該幹什麼都不能支配嗎?
「湛雲音,我!我跟你好好說話,是不是不肯聽,你要是真想算這麼清,湛家這麼多年養你,來來回回投資的錢數都給我打個欠條,原原本本還回來。」
她以為自己這樣講,定然會嚇到湛雲音,從而達到最初的目的。
但湛雲音臨危不懼,淡然點頭,表明自己知道了,轉身取出一張白紙,真算起這些年花了湛家多少錢。
就算宋玲不提,他也會等賺來對應的錢數之後,一併還給對方。
俗話說,欠債越多,心越大。
現在算算,湛雲音都快是個負債百萬的人了。
宋玲欲言又止,打量起眼前這個下筆計算的青年,不禁覺得什麼時候朝著脫軌的地方發展。
湛雲音粗略計算了一番。
先前這家人對他還算上心,吃穿用住都是按富家子弟的標準撫養,三來就算上十萬,等湛光霽出生,一切開始大變樣,縮衣緊食,一概都沒有他的份,多數情況下,他連衣服都是撿漏湛光霽不要的才給他穿,這些東西難算,湛雲音乾脆再算上十萬,一連加上好幾撥錢,等將帳單完全呈現在宋玲面前時,連她都忍不住小拇指蜷曲了一下。
真的有這麼少嗎?
錢數有零有整,總計四十五萬三千二百元,粗略看了一眼,有理有據寫著什麼時候哪項花了多少錢。
宋玲第一反應就是不相信。
「那鋼琴怎麼沒」算。
話未說出口,宋玲看著湛雲音淺笑的模樣止住聲。
是了,她從來沒有給湛雲音報過這類的藝術課,每逢品牌商送來的珠寶首飾衣服,也是僅著湛光霽給……
難怪出道時湛雲音穿著派頭總是小家子氣!
湛家有頭有臉的人物,一半名聲都是湛雲音敗光的,要不是他出去丟人,連像樣衣服也不穿,不就是要惹她生氣嘛。
宋玲直接將責任推到了湛雲音身上。
此時不是撕破臉皮的時候,她得了欠條,還不死心道:「你弟弟他很想你,你爸爸也是,你不如就回來吧。」
再一次被宋玲得理不饒人的性子為之震撼。
湛雲音婉拒:「欠條有了,阿姨的訴求我一開始就拒絕了,我不會同意的。」
「您的兒子人中之龍,那就該相信他獨自演唱肯定也可以有一番成績,何必將希望寄托在我這個外人身上。」
再聊下去,絲毫沒有意義。
湛雲音將門打開,素然是趕人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