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瑤笑了起來,「我知道大哥最好了」
此時丫鬟端著一碗黑色湯藥進來,一股苦澀的味道瞬間在空中飄散,楚錫聞著都嫌難受,楚瑤倒是恍若未覺,仰頭就喝完了,連眉頭都沒眨一下。
楚瑤怕將病氣過給他,沒一會兒就催著他走了,楚錫也不想打擾她休息,「我過幾天再來看你」
楚瑤笑著應道,蒼白的臉上終於多了一絲血色,「好」
楚錫又叮囑了幾句,便離開了,楚瑤看著他的背影看著看著就落下淚來,她想起之前生完孩子就想與孩子一道去謝家,但在謝夫人來時,卻聽到謝夫人與她的心腹丫鬟說話。
「無媒苟合若是傳出去,這孩子日後可如何立足啊?」
「公主不是想嫁給大公子嗎,小少爺就是名正言順的嫡子,誰也說不出個錯來」
「哪有孩子都出生的了新婚啊,阿繁生前美名遠揚,不成想死後還背上了惡名,真是造孽啊」
「可若是不成婚,如何解釋小少爺的來歷呢?」
「過繼,或是抱養,總好過野種之名」
謝夫人哭哭啼啼的,楚瑤一腔熱血當時就涼了,她在沒提起要嫁入謝府的話,她不想成為謝繁的污點,他那樣完美的人,生前死後都要乾乾淨淨,心口的氣散了,楚瑤的身體便是從那時候就不好了,她在也不想回京城了,她就想在靜心庵守著謝繁的牌位過一輩子。
楚錫剛回宮,應霽,韓逍,李錦就齊刷刷來了,楚錫以為他們是來敘舊的,結果開口就問:「皇上,沈相怎麼突然出京了?」
楚錫本來想說給沈容放了假,但轉念一想,假如他們也趁機要假,豈不是要亂套,於是他說:「公幹」
三人根本不信,韓逍心直口快,直接說道:「怎麼可能,皇上你才回來了,沈相怎麼捨得出京?」
楚錫覺得這話聽著好怪,「這有什麼不可能的?」
韓逍道:「沈相喜歡你,你消失了這麼久,這才回來他怎麼捨得走」
楚錫在他們臉上掃了一圈,看到了篤定,瞭然,這讓他很驚奇,這些人腦子裡都在想什麼呢?
「你們都聽誰說的啊?」
韓逍小聲嘀咕,「估計只有您自己看不出來」
楚錫聽明白了,「你們看出來的?」
三人都點了頭,楚錫直接笑出了聲,「你們仨鰥夫看得懂什麼,你們知道什麼是喜歡嗎,知道喜歡一個人的眼神是什麼樣子嗎?趕緊停止你們天馬行空的想像吧,有那傳瞎話的功夫還不如多干點實事,年關這麼忙,你們三個朝廷重臣還翹班來閒聊,罰一年的俸祿」
李錦連忙道:「他們仨也不也翹班了嗎?」
「他們也罰」
沒把自己救起來,還把兄弟拉下水了,這下誰也不敢說話了,楚錫一個一個的肩膀拍過去,「沈容從小遠離俗世,不懂紅塵,你們也不懂嗎?」
他們承認楚錫說的有道理,但應霽還是堅持自己的看法,「我們都看懂了」
楚錫挑眉看向應霽,「這話不是你傳出來的吧?」
韓逍和李錦看了他一眼都沒說話,楚錫就知道他說對了,無奈之際更多的是無語,「他從小在道觀長大,你們信他?」
李錦道:「但是沈容看你的眼神真的不一樣」
「救命之恩懂不懂?我差點死在那兒,要是一樣了,我才應該找他要個說法」
三個人覺得楚錫說得很有道理,於是此事就此翻篇了。不過沈容,宋玉,柳硯一起走了,楚錫只能將他們仨的事均勻的分配了出去,倒霉蛋自然是李錦和應霽。
沒幹半月,楚錫就收到了應霽和李錦辭官的奏摺,被楚錫大大的打了個叉,然後批註:『心思花在正道上』猶覺得不夠,還讓封厲親自跑了一趟,給他們退了回去。
應霽和李錦準備當面去說,結果諸事纏身根本走不開,不是這個來找就是那個來談事,面聖的時間還沒騰出來呢,就得知了章昭進京的消息,嚇得他倆拽著韓逍連夜去找沈容回來救急了。媳婦來了,楚錫要陪媳婦肯定會給他們加活的。
李錦看著應霽的白髮,哭訴道:「白頭髮不見老,我這半月起碼老了十歲」
應霽面無表情,「去沈容面前哭,我不吃你那一套」
「可惡」
不過這些楚錫都不關心,他已經把他手上的活全安排下去,他又可以好好陪媳婦了。
在章昭到京城的那天,楚錫興沖沖的親自去城門口迎了他,然後面無表情的喊人家,「柔然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