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鋒一轉,「溫姑娘,今日之事若是透出半點風聲……」
「小女今日面見太后之後便回府了,路上什麼也沒有發生。」溫雪急忙道。
「算你識相。」
知趣又好掌控的女人罷了,留著,還是有點用處的。
溫雪心下猛地鬆了口氣,又是一路被蒙著雙眼,回到馬車裡,一切歸於平靜,似乎什麼都沒有發生。
二皇子獨坐椅子上,飲了口茶,神色晦暗不明。
邊猜測,邊喃喃道:「這個老太婆,莫不是想籠絡溫家……」
可,又是為了誰呢?
*
溫雪回到府中,心中仍有些難以平靜。
其中一定還有什麼關節是自己不知道的。
正待她在房間裡百思不得其解之時,溫珩恰好找上門來。
一進來,便道:「聽聞你今日私闖太學了?還差點被帶走?」
溫雪頭疼地抓了抓腦袋,不就是闖了個書閣嗎?這怎麼一個兩個的,都抓著她不放呀?
訕笑兩聲,委委屈屈道:「是呀,哥哥,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呀。」
上一世,她便是什麼都不知道,好不容易讓她有了牽扯,她非得知道這背後到底有什麼秘密不可。
可顯然,哥哥不會輕易將事情告訴她。
「此事……你就不必知道了,總之,往後不要再做這種事了。」
看來哥哥果然是對她隱瞞了一些事情。
溫雪不大滿意,嬌嗔道:「哥哥……你就告訴我嘛。哥哥……」
然而溫珩很是絕情:「撒嬌也沒用!」
溫雪有些不高興,可也沒辦法。無奈嘆息。
見狀,溫珩笑著轉了話題:「下月便是天啟國宴,到時我們家必然受邀進宮,便帶你一同入宮,你從前不是最期待這些個場面的?」
天啟興國百年,宮中國宴必定是恢宏盛大。
除了幾番被太后召入慈寧宮,溫雪上一回入宮,還是十年前的皇帝壽宴。
宮中宴會有吃有喝有玩,又有許多新鮮事物,若是過去的她,確實新奇得緊。
上一世似乎也有過這麼一回事,不過她也沒什麼印象了。
送走哥哥之後,便一個人在桌前坐下,又想起了容適。
不知道依照容適現在的性子,會否出現在這宮宴上呢?
他如此不喜人多之處,想必是不會的吧……
搖了搖頭,拿出了幾本書來看,一下便到夜裡,有月光透過窗戶散落下來。
靜謐得只有稀碎蟲鳴的夜裡,忽然傳來幾聲清亮又嬌氣的貓叫,一下子吸引了溫雪的注意。
似乎……是從窗外傳來的。
窗外恰好是一片草地。
打開窗子,一隻雪白的小東西映入眼帘。
同時,抱著它的主人,同它一般,抬起頭,倒映著月光,眼神明亮。
溫雪:「……」
貓和主人的眼神,簡直如出一轍。
訝異了一瞬,便忙順著窗台爬了出來。
「子安?你怎麼在這裡?」
容適收回眼神,凝神思考了許久,大概是在找自己出現在這裡的理由。
半晌,拖起了懷裡的傢伙:「它想見你。」
雪球很是識趣地「喵」了一聲。
溫雪:「……」
想想也知道他在胡說,但還是很給面子地接過了雪球,並薅了兩把毛。
忽然想到了什麼,皺眉抬頭,「不對,你是怎麼進來的?」
容適指了指遠處一處府上圍牆,恰好有一棵樹,探著枝丫。
似乎在說:你是怎麼進的太學,我便是怎麼進的你家府邸。
溫雪:「……」
她好像真是把一個根正苗紅的好少年帶壞了。
看著面前這位爬了牆與她「幽會」還毫無壓力的某人,溫雪忍不住就想逗逗他。
於是她故作羞赧地低下了頭:「子安,你這可是翻牆私會,如此出格的事,叫人看見了,咱們可是會有私相授受的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