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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玄銘略一點頭:「進來吧。」

王玉書便領著身後的老神醫進帳來了。

裴玄銘輕手輕腳的將謝燁從床上扶起來,用被子覆蓋住大半身形,讓謝燁靠在自己身上,將一隻蒼白無力的手腕伸了出去。

老神醫神情謙卑,身上還有些從戰場上帶下來的塵土,他見病人遞過來的那手腕淨秀如玉,白皙的能看清其中的青色血管,猶如薄紙一般。

老神醫不由得神情凝重起來,這膚色可不只是天生膚白那麼簡單啊。

他撫著謝燁的手腕凝神感受半晌,然後便朝裴玄銘示意了一下。

裴玄銘意會,再次小心翼翼的將謝燁從懷裡放下去,讓他繼續睡著,自己跟著老神醫到帳外去了。

「將軍,這位公子脈象虛弱,看著不像是尋常習武所受的傷,倒像是……」

裴玄銘的心懸起來了,他忍不住催促一句:「先生說就是了。」

「倒像是被人從裡到外徹底將經脈震碎了,數十年內功盡毀的模樣,你沒發現他受傷比尋常習武者恢復起來要慢的多嗎?」

裴玄銘深吸一口氣,攥緊了拳心。

「這人吃了不少苦,他沒有內力護體,加上身體虛弱,連日奔波,若老夫猜的沒錯,前些日子應該還有反覆高燒不退的症狀。」

裴玄銘用盡了畢生之力,才讓自己從嗓子裡擠出一個「是」字。

老神醫嘆了口氣:「那就沒錯啦。」

「此人的身體已經趨近於燈枯油盡了,不剩多少天可以活了,還有什麼未盡的心愿,就儘量滿足他罷。」

「每個人都有命數將近的這一天,將軍不可強求啊。」

第33章

裴玄銘茫然的揮退手下, 示意旁人帶著老神醫回去。

他自己渾渾噩噩的往營帳里走,他甚至沒有察覺到自己的指甲已經深陷進掌心裡去了,但裴玄銘仿佛沒有知覺一般, 直愣愣的站在營帳前, 半晌難以邁步進去。

帳中傳來謝燁的咳嗽聲, 氣息虛弱, 每咳嗽一下,都伴隨著幾聲令人揪心的喘息。

裴玄銘用力閉了閉眼, 掀開帘子大步走了進去。

帳中爐火依然燒的很旺,謝燁的臉色被暖融融的火光烤的泛出了幾分紅意,看起來氣色恢復了不少, 他聽見動靜便睜開眼睛,朝裴玄銘望去。

「怎麼了?」他懶洋洋的問道:「那個郎中說了什麼?」

裴玄銘沒答話, 走過去從正面輕輕將他環住了, 任由謝燁散亂的長髮粘在自己臉頰上, 他半晌不出聲,謝燁也就安靜的讓他抱著。

他能感受到裴玄銘的嘴唇擦過自己的頸窩, 帶來絲縷輕柔的瘙癢和涼意。

謝燁被他弄的有點癢,便笑著將他的臉撥過來, 正對著自己道:「想親就親, 你這是幹什麼?」

裴玄銘此時已經有點忍不住眶中的淚意了, 他不想讓謝燁看見,下意識偏頭去躲, 不料被謝燁撫著臉頰帶了回來。

在他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謝燁已經仰頭在他嘴唇上碰了碰。

裴玄銘的眼淚奪眶而出,他伸手更緊的環住眼前人的腰身,將他徹底的禁錮在自己身下, 然後更為兇狠的吻了回去。

謝燁少見的沒有做任何反抗,順從著他的力道,一路躺倒在狼皮毯上,被他親的喘不過來氣。

感官里都是裴玄銘身上的冷鐵氣息,唇齒交融間隱約透出幾分腥咸,謝燁一邊仰頭接受他越發過分的侵占和掠奪,一邊顫巍巍的伸手,替他擦拭著臉上的淚水。

「是他說我命不久矣了,是不是?」謝燁將唇吻從裴玄銘的鉗制下錯開了一點,很柔和的問道。

裴玄銘搖搖頭:「不是。」

「裴玄銘,你根本不會說謊。」謝燁嘆息著用指腹摩挲過裴玄銘濕潤的眼眶:「你一說謊就聲音發虛,和小時候一模一樣。」

「你又沒見過我小時候。」裴玄銘沙啞道。

謝燁吻了吻他沾著淚珠的眼睫:「你十七八歲參加武林大會那會兒,也算小時候。」

裴玄銘在外人面前一向以冷靜自持,沉穩端方的姿態著稱,很少有人見過他落淚的一面,謝燁突然發覺他此刻伏在自己肩頭掉眼淚的模樣,還挺好看。

「我真喜歡看你哭。」謝燁促狹的在他耳畔低聲道:「既然我都要死了,不如裴將軍滿足我一個願望好不好?」

裴玄銘不說話,只將手撐在他的兩側,居高臨下的看著他,一滴淚水從眶中墜落下來,剛好砸到謝燁的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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