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定了定神，只招呼身邊助理過來，在沒有驚動其他董事與高管的前提下讓助理直接聯繫官方搖人去了。
而通知姜曜姜小姐這麼艱巨且重要的事務，自然由他親自完成。
話說秦主任從自己的秘書傳來的截圖搞明白髮生了什麼，他捏了捏眉心，抓起專線電話聯繫上級，得到允許後就轉頭告訴匆匆進入會議室，明顯躍躍欲試的新手下們，「咱們來活兒了。」
剛滿三十的秘書得了秦主任的眼神，輕咳一聲又補充道，「是個前所未有的大活兒，不亞於那隻封存在地下實驗室里的殭屍……殭屍只要火力能壓得住，一波帶走，這次……是鬼。」她把剛剛搜集到的信息與蕭萬里助理傳過來的照片一併投射到會議室的幕布上。
直面女鬼「尊榮」，從各個有關部門抽調而來的精銳們心情平靜了不少。
秦主任坐在幕布下面，看著部門定製筆記本屏幕上先後彈出來的對話框，不說面露笑容起碼也是心神大定。
目前官方能接觸能溝通的超凡人士只有兩位：程博文和巫本清。
巫本清就是那位唐裝斯文中年男子。
即使二人沒有親至現場，有視頻連線提供建議，就差不多了，畢竟靈氣復甦初期，雁山那片的靈脈也還沒正式噴涌靈氣，出現的鬼物理所當然不太強。
特別小組成員經過簡單動員後全副武裝，乘坐直升機花費不到四十分鐘便抵達了事發地，並和稍早前趕到的部隊匯合。
講道理，百米之外那怎麼想都不會在這個季節出現的，無比突兀的濃厚白霧，任誰看都覺得有大問題——白霧牢牢籠罩住那條村道，徹底阻擋住所有人的視線，而村道邊林木雜草土石卻無一不一如尋常，清晰可見。
愛看小說腦洞不小的秦主任秘書舉著專業的攝像設備，小聲嘀咕，「感覺……像是濃霧分隔出兩個世界，是那女鬼的領域嗎？」
身在京市布局一切的顧嘉行控制著巫本清笑道：「這女鬼可沒那麼強，她造出來的濃霧就是種氣場，影響人的五感和判斷的那種。」見程先生笑而不語，顧嘉行移動攝像頭，給桌面上的銅錢一個特寫，之後就再次對準巫本清的臉，「有點意思。那女鬼也是冤有頭債有主了。」
整個女鬼事件都是他設計編寫的，他自然不怕再主動引導一下。
秦主任的秘書徵求過領導的意見，就和被困在濃霧中心那商務車附近的竺玖聯繫，問問看能不能再收集點女鬼的信息。
抱著膝蓋瑟瑟發抖將近一小時的竺玖無奈嘆息：眼前陰氣森森的女鬼又不是當初仙氣飄飄的程先生！
巫本清及時發話，「目前看來，女鬼有意控制濃霧範圍，可以溝通，只要別故意刺激她，問題不大。」
竺玖很願意相信大師的話，再加上程先生笑而不語，他決心拼一把：主要是這破地方他一刻都不想待著了！
他手撐地面緩緩起身，單手握持手機，不忘往手機後置鏡頭對準面容高度模糊但髮絲根根分明，甚至可以看清毛鱗片的女鬼，「姐姐，您是有什麼冤屈嗎？一直擱這兒坐著不動？」
良久靜止不動的女鬼忽然轉了下頭，「啊……外面來了好多人，好多……血食。」
竺玖立時退了一步。
女鬼沒有進一步舉動，他抹了抹額頭上的冷汗，在心中嘀咕：女鬼姐姐聲音還挺甜。
女鬼冷不丁又來了一句，「現在不餓。」說完她面前的濃霧劇烈涌動收縮，直指空出一條容許一人通過的霧氣通道出來，「你們先把我挖出來。」
濃霧外負責信息收集整理的幾位工作人員聞言，無需誰來吩咐，他們的手指已然在鍵盤上極速翻飛，快到出現道道殘影。
剛剛竺玖拍到了女鬼正臉……和女鬼身上血紅色連衣裙的衣領，那領子上有一個非常完整的繡花，正是這裙子的牌子。
根據這條裙子可以確定女鬼的出事的年代，再配合資料庫里失蹤人口名錄，應該不難查找到女鬼的真實身份。
整個過程非常順利，女鬼真實身份是十年前失蹤的，漂亮又高挑的孤女大學生。
負責追蹤連衣裙的女性工作人員在女鬼身份水落石出後，抬手按了按眉心，「主任，那連衣裙是個小眾輕奢牌子，那裙子……其實只有兩個顏色，黑和白。」
在場五百來口子一時間都陷入了沉默：大家都對女鬼生前遭遇有所猜測……小說里不是常寫嗎，死得越慘，化鬼後就越是凶戾。
顧嘉行控制著巫本清再次出聲，「竺先生，你仔細看看女鬼周身有沒有黑灰色或是血紅色煙氣？」
聯通外界的通道一出，竺玖也沒那麼害怕了，聞言真的小心翼翼前邁三步，發現女鬼依舊沒有反應，而身周也沒有巫大師所說的煙氣，「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