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雖然最高目標遙不可及，但她依舊會專註腳下路。
她這次用的是官方為她特製的直播終端——一個有雲台方便手持的14寸厚實平板，往兩人一間的病房區走。
「這次對照組只有八十六人。」在護士的引導下，她來到了住著兩位對照組的房間外面，貼心打碼後拍攝了三分鐘二人「犯病」的醜態。
直播間觀眾大多看熱鬧不怕事兒大，但對照組光是撕心裂肺的哀嚎，就讓許多人說不出的難受，再配合晦暗的膚色與近乎黑漆漆的血管，有少部分承受力差的觀眾乾脆退出了直播間。
眼見直播間在線人數不再增加，杜嫣嫣卡著時間移開了鏡頭，「這二位還算外觀過得去的。接下來我帶大家看看什麼是病入膏肓。」
這次三千位臨床試驗參與者，一部分是自願來的，另一部分就是家人強行塞過來的。
後者，也就是那部分被家人送過來的，有極少部分直接頑固不化，甘願嗑藥磕到沒命，只要能體驗化學極樂。
這類人毫無疑問全部被選做對照組。
向觀眾們解釋了對照組如何產生，看著飛速划過的「活該」，「自作孽不可活」的彈幕，杜嫣嫣笑了笑，在護士的領路下前往走廊盡頭的房間。
這房間裡住著的對照組……就是骷髏裹層皮了。
杜嫣嫣對上二人渾濁又無神的眼睛，輕輕嘆息了一聲，至於透過她的鏡頭觀看的觀眾們……即使在厚實的馬賽克下依舊頓感不適。
有彈幕在此時飄過：這看起來像是從棺材裡醃製入味再刨出來的。
許多觀眾都不覺得這彈幕刻薄，而是實事求是。
杜嫣嫣也看到了這
條彈幕，沒什麼表示，向負責這間病房的護士示意後，舉著直播終端「飄然」離去。
回到走廊，她才坦然承認，「看過他倆，我腳底跟踩了棉花似的。沒有雲台，你們說不定能因為鏡頭晃動不停而難受。說實話，我共情能力算一般，經歷過這麼多甚至有點鐵石心腸，但眼睜睜看著會呼吸的屍體……真挺想吐的。正好咱們一起緩緩，先去聽個宣講，再去看看服藥的那批人狀況如何。」
此言一出，觀眾們頓時來了精神，榜三富婆小心地問，「是龍先生親自宣講嗎？」
這條停留在屏幕中間的「上榜大哥」專屬五彩彈幕瞬間就收穫了七萬點讚。
「呵呵。」杜嫣嫣輕笑一聲，「原來你們……我都不好意思說你們！」
榜三富婆立即道：「你好懂我！」
一番跟觀眾們互動過後，杜嫣嫣心情的確好了點，此時她也來到了打藥房隔壁的大會議室。
站在門口，她才揭曉答案，「藥廠可沒有大老闆親自站台宣講的傳統。這款能降低成癮品依賴，養護神經的新藥已經正式定名躁復寧。」
在一眾「這名字好貼切」的彈幕中，她又說道，「躁復寧的機理由智星集團首席專家親自介紹，集團未來的推廣方案則有新任公關副總監譚女士來說明。至於龍先生……」她把鏡頭移了過去，正好讓坐在第一排的風澤入境。
風澤很配合地揮了揮手。
直播間彈幕立即爆炸，杜嫣嫣又樂了，「你們冷靜一點……」話沒說完，忽地有人砸下十萬塊搞了個置頂的醒目彈幕，「為什麼不在白鷹做推廣，你在歧視嗎？」
杜嫣嫣頓時精神一震：來了來了！期待一陣子的外國觀眾來了，雖然是收了錢，成群結隊專門來搞事的。
宣講會還沒正式開始，大會議室里坐著的與會人員——不僅有前來撐場子的官方高層，也有供應商、友商、醫院等相關領域的代表，其實都分了點心關注著杜嫣嫣直播，這置頂彈幕一出，許多人都望向了風澤。
風澤自然不負眾望，先輕拍身邊的譚似昀手背，再轉過身直面杜嫣嫣的攝像頭，「在白鷹聯盟我們也進行了志願者招募，可惜志願者們似乎認定我們財大氣粗，聯起手來，要了個我們無法接受的高價，最後是我老爸出力，從親朋好友中弄來一批比較好說話的志願者。而華國這邊是官方接手，讓我們完全可以專心我們的分內事。」說到這裡，他笑了起來，「沒什麼不好承認的，為了幾樣新專利，智星集團可謂砸鍋賣鐵，要不是實在沒錢，之前的高層不至於鋌而走險。順便一提，不管是在白鷹還是華國，在我執掌智星集團後都老實配合調查，且交完了罰款，以及償還了銀行利息，但是做完這些，我手頭也沒什麼錢了。」
直播間裡榜三富婆砸下五十萬，五彩彈幕糊在了剛剛置頂彈幕之上，「龍先生頂著盛世美顏張口閉口都是沒錢……心裡還挺不是滋味的。」
眼見禮物刷屏速度比彈幕還快，杜嫣嫣趕忙阻止道，「大家不要打賞！我不能把打賞的錢轉給龍先生！龍先生目前不接受任何形式的捐助以及……投資！你們的打賞我會原路退回！」=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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