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記下每一位大宗師的基本情況,是每個得到傳承的武修鍊氣士的必修課。
來人姓鄭,明面上是個散修大宗師。
這位鄭姓大宗師常年在京郊藏龍山居住,而原主也正是被周氏心腹丟在藏龍山山崖之下……若非原主師父老國師實在不能力敵,這位不會坐視老國師把原主救治並帶走。
鄭姓大宗師顯然對此耿耿於懷,「二十幾年前,你小子好命,如今老夫便用拳頭教教你人生的道理。」話音未落他便暴起,揮出一記勢大力沉的重拳。
風澤動都沒動,依舊是左手抱住寶貝女兒,而右手往前一伸,穩穩掐住了衝鋒上前的鄭姓大宗師。
被掐住喉嚨雙腳離地的鄭姓大宗師滿臉不可思議,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怎麼被利落乾脆地制住,一時間他都忘了驚懼。
在場眾人更加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麼,確切的說他們的眼睛和微末神識只能勉強捕捉到鄭姓大宗師出手痕跡,而後……就是眼前這副情景。
整個摘星樓周邊落針可聞。
而宮內宮外放出神識關注這場交手的大宗師們同樣啞口無言:一個剛剛進階的新人如何毫無煙火氣擒拿住至少進階百年的中期大宗師?!
旋即這群大宗師們通過各自手段隱秘傳信:天師府傳承絕對另有門道,之前老國師去探墓也絕對私藏了好東西!只是這天師府新掌門鋒芒畢露,又凶又猛,怕是得……從長計議。
話說摘星樓之前,風澤故意掐著鄭姓大宗師足足半柱香,左手托著女兒不耽誤他多次掐指……他眯起眼睛,「你嫉妒我。你壽元將近才僥倖進階,嫉妒三十歲就順利成就大宗師的我?所以你居然沒收好處就答應來重傷我?」
圍觀眾人依舊無語凝噎。
風澤慢悠悠地扭頭,看向東邊某處天空,「出來,你心念一動就露餡了。」
虛空處果然浮現陣陣波紋,一個面若好女的黑衣男子應聲現出身影。
風澤看了一眼,「天魔宗的?」
這就是剛剛皇帝說的,想要跟他坐而論道的天魔宗客卿。
男子微笑頷首,又拱了拱手,「是我。見過道友,道友是不是把鄭道友放下來,你懷裡小姑娘要嚇到了……」
風澤順手扭斷鄭姓大宗師的脖子,一個閃現便出現在男子面前,故技重施就是一個鎖喉。
男子的驚愕完全停滯在臉上。
不得不說,同樣是震驚,天魔宗的大宗師可比那鄭姓大宗師養眼太多了。
懷中小姑娘端詳了幾息,情不自禁拍手,「爹!強!」
風澤又一次扭斷對方脖子,隨手丟了下去,「寶貝閨女膽子真大。」
看著地方攤著,脖子彎折九十度的兩位大宗師,圍觀群眾終於有人找回了自己的聲音。
二師弟強行壓制他上挑的嘴角,「這……一下一個,肯宰雞有什麼區別?」
其實大家都知道頸椎徹底斷裂對於大宗師不是什麼致命傷,無非是費點藥費點時間,好生休養半年左右自會痊癒。
兩位大宗師在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足足緩了半刻鐘才先後坐起身來,扶著自己的腦袋輕輕一扳,而後以同樣的姿勢托著自己的下巴……向風澤低頭,低頭是低不了,但他倆可以彎腰。
風澤抱著興奮至極的女兒,受了二人大禮,「下不為例。」
二人如蒙大赦,一個向北一個向東,飛速逃竄而去。
風澤目送二人消失在天際,順便教導女兒,「打不過就慫,這不丟人。」
憋了好久的皇帝蕭道正終於放聲大笑,「痛快!」哪怕是一時痛快,他也心念暢達,壓在腦中的陰霾都因此散去了大半。
而在風澤眼中,蕭道正這個氣運之子原本黯淡的氣運仿佛忽然間抖去塵埃一般,變得亮眼起來。
風澤拍了拍蕭道正的肩膀,「想開了?還不去快去運籌帷幄,皇帝這麼偷懶合適嗎?不合適。」
一道入骨極寒直竄後頸,皇帝莫名縮了下肩膀:怎麼忽然心生不祥?
晚上,皇帝蕭道正一邊吃著皇后親手烹製的夜宵,一邊美滋滋批著奏摺……這一刻他終於明白了不祥來自何方。
他的心腹錦衣太監先進門稟報:周宗師親至,接走了福王妃。
之後他安置在摘星樓外專門負責傳信的大太監也匆匆趕來,手捧一尺厚的清單:單子每一頁都記載了需求的各類藥材。
當然,他的好堂弟不讓人白幹活,清單最後一頁是收集全藥材後可兌換的丹藥。
他望著那密密麻麻恨不得連頁眉頁腳都要寫滿的清單,長吐口氣,「我算是知道堂弟三十就進階大宗師的原因了。」
他的心腹們心有戚戚。
關注皇帝的小光球哈哈直笑,「拼命卷,卷向星辰大海,加油!氣運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