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得這樣乾脆,且不打招呼,勾起了盛瑞東的少許痛苦的回憶。
不過他也只是捂住額頭,沒說什麼。
清和始終關注著他,見狀上前拍拍盛瑞東的肩膀,而中隊隊長此時也湊了過來,鞠了一躬,「清和大師,您大人不記小人
過……您多少得跟我們透點底。」
清和沒有拒絕,「回去再說。」
營地里這一千來口子,分屬多個派系。
並不是所有人都認同清和,或者說他們把清和當騙子,因此在風澤剛剛到來,清和便無比客氣,這些人非常……不以為然。
但他們先後至少三次見識到了風澤的實力,比如中隊隊長,老老實實承認自己眼瞎,向清和低頭。
回到營地,清和立即召集眾人開會,他上來就是一句:那一位出身地府,別的我不敢多說。
一提到地府,眾人又是精神一震,心裡五味雜陳。
清和冷笑一聲。
他可沒忘記那位樹樁詭異與某位天龍高層容貌相當相似。詭異化有的人避之不及,有的人可求之不得。這會兒卻這麼默契,都跟他在這兒裝傻……
他笑了笑,「人在做,地府再看,諸位好自為之。」說完,他抬腳就走。
中隊隊長見勢不妙,連忙拉住清和的衣袖,他苦笑道,「官大一級壓死人,我們又能怎麼辦。」
清和他環視四周,見大多數人一副深以為然的模樣,只有少部分若有所思,他倒不再急著出門,但沒再說什麼。
天地良心,共事一場,他剛剛是真的好心提醒。靈氣復甦第三年,地府歸來,這些人心態卻沒有轉換過來,註定走不遠。
地府是能討價還價,打馬虎眼的地方嗎?
清和看得很準,中隊隊長確實想著兩不得罪,因為他看出風澤與地府有關,可風澤不是有盛瑞東這個好大兒嗎?
有盛瑞東在,什麼不能坐下來談一談?
於是他在給上司的報告中自作主張加了一句,可以在盛瑞東這裡多做點文章,對方投鼠忌器,應該……無可奈何。
暫且不提收到這份報告的高層們怎麼想,反正下午,營地來了好十好幾位高官,包括兩位分管特事部與新技術的長老。
部分高層的意思非常清晰,想試試地府的態度以及能量:他們不是天師府,不能毫無骨氣地納頭就拜。
清和在會上聽完這部分高層的打算,公然翻了個白眼。
他是真不理解微縮版鬼門關就在營地上飄著,怎麼就敢撩撥地府呢?當然,他也不會不配合,只是在心中默念,請帝君神君們不要怪罪,同時看笑話等眾人翻車的心思溢於言表。
中隊隊長以及天龍高層的部下們都表現得並不在意清和的態度——當然,他們跟清和乃至於清和背後的南派天師府發作也不會挑現在。
總之,紅木供桌擺放在平整過的營地正中,而供桌上則是個至少五百年的青銅香爐。
一個死刑犯走了一套叩問神明的流程,把三支市售流水線線香放進香爐並點燃,隨後振振有詞,「地府……騙人的吧。」
親眼見過風澤如何用長矛戳樹樁詭異的工作人員幾乎同時臉色一沉。
清和笑容漸深,心說:真是人作死就會死。
已經回到東海市外環后土廟的風澤這會兒正兢兢業業規劃地府,一直在吃瓜的系統及時轉播了營地的「盛況」。
叩問神明的流程是南派天師府的前人編出來的。
這次就算他不理會,也是清和與南派天師府名望掃地。
風澤放下手中的地府計劃書,「剛剛我神恩如海,輪也輪到神威如獄了。」他的神識越過千里山川與平原,在京郊營地上空輕輕拂了一下。
營地眾人只見那粗製濫造的線香香菸同樣「不科學」匯聚起來,直插雲霄,從點燃到燃盡不超過三秒鐘。
許多人都在驚疑不定,包括從營地外救回的幾個人,唯有站在供桌前死刑犯輕笑一聲,「我看……」
他只發出了這兩個字,整個人便化作塵沙,在陣風中與那燃盡的線香香灰一起,撲在營地眾人的臉上身上。
營地里一時鴉雀無聲。
原本打算看笑話的清和低下頭,在心中默念:神威如獄!
祖師們當年究竟耗費了多少人命才找到正確的儀式?!想到這裡他不寒而慄。=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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