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澤半真半假道:「當時福王世子帶人圍堵在縣城南門,若是讓世子得手,學生自忖無論如何都沒有好果子。當初在牆頭上只想逼退福王世子,誰成想福王世子落馬後讓他的手下來回踩了好機會。這些府衛很難不讓人懷疑,然而福王卻只把氣撒在學生頭上……學生無奈,唯有向陛下求助了。」
盧山長覺得這話實在,輕輕頷首。
風澤見狀,又補充說,「學生當時估摸著,福王該寫認罪認罰的摺子遞給陛下,要死了教子無方,陛下還能如何,總不能因為福王世子胡來從而奪了福王的封地吧。」
盧山長眉頭一跳。
他端起面前茶杯,輕啜一口後才悠悠道,「你這孩子,渾身心眼兒,很對老頭子我的胃口。你且等著,看我怎麼謀劃。」
風澤謝過盧山長,便慢慢悠悠回自家小院去了。
書小妹與書衡書敏兄妹都知道風澤找山長是為了去告狀,除了書衡,書小妹與書敏在坐臥不寧中等回來面帶微笑的風澤,書小妹先長出口氣。
風澤彎腰抱起書敏,再颳了下小妹的鼻樑,「都在掌控之中。這才哪到哪啊。」
書小妹拍了拍心口,苦笑道,「還不許人家擔心了嘛……」她揉了揉眼睛,「現在我就有點……悔教兄長覓封侯了。」
風澤笑道:「沒事兒。往後你就該習慣了。」
本來她也沒想真的阻止大哥上進,書小妹輕哼一聲,轉身回屋準備熱茶和點心去了。
估計再說話小妹聽不到,風澤才一手兒子一手女兒,告訴他們他怎麼和盧山長說的。
書衡聽完又低下了頭。
書敏小聲嘀咕,「爹爹,哥哥好像又不太高興。他不想給咱們看臉色才低下腦袋。」
風澤語氣誠懇,「衡哥兒,你是不是覺得如此良機不該分潤出去?這群士大夫在你印象里壓根靠不住,是不是?」
書衡沉默了片刻,才輕輕地「嗯」了一聲。
風澤笑了笑,接著說道,「爹爹如今全無根基,再貪慾作祟非要木秀於林,是會死人的。」
書衡抬起頭,神情一怔。
「爹爹放榜要一個月以後。咱們不如坐在家裡笑看風雲變幻?」
書衡緩緩點了點頭。
卻說以府城與京城這點距離,府城的動靜皇帝只要想知道,最慢隔天也能得到結果。
得知福王居然玩起了暗殺,皇帝怒極反笑:他第一反應是書煥算哪門子仇敵,福王是在警告他可以魚死網破是嗎?
他可以儘早為福王府物色新主人了。
三天後,尚韞真從啞婆婆那兒得來了張小紙條,打開一看,她只差跳起來:她等待的機會真來了!
再聯想到現實與劇情的差距,她甚至覺得可以找機會去跟書衡見一面。在掀翻福王這一點上,她和書衡完全可以達成一致。
第16章 美強慘16穿書與重生的
尚韞真仔細處理掉紙條,就回到自己的書房,坐在窗前……溫暖的陽光曬在身上,她眯著眼睛緩緩喝下半杯香茶,才起身往存著香丸的小柜子那邊去。
挑了符合心境與天氣的暖香,她不假丫頭的手,親自點起蠟燭,讓香丸在精巧的瓷盤上因為受熱而漸漸散發清雅的香味,尚韞真看著蠟燭上的小火苗,笑容漸深。
定下心神的她再清楚不過,想掌握福王府,需要她再耐心一些,溫水煮青蛙。
尚韞真如此嫣然一笑,當值的丫頭們見了便不再緊張,也跟著帶上幾分笑意。
她們猜不透自家姑娘真正的打算,但瞧得出姑娘有在世子癱在床上後接手乃至於執掌王府的意思……正所謂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姑娘好了,她們只能更好。
所以不單單是丫頭們,尚韞真屋裡屋外的伺候的男男女女,無一不心氣兒十足。
而尚韞真把眾人的反應看在眼裡,心中期待在愁雲慘澹的王府中她和她的部下格格不入,福王妃會怎麼說。
福王妃能怎麼說?
當然是轉天就把尚韞真叫到面前,好生說道說道。
經歷了最初的憤怒與心痛,福王妃漸漸接受了現實,在她從多人口中得知寶貝兒子緣何忽然出戰又為何落馬之後。
卻說尚韞真踏入房門,迎上福王妃一張冷臉——翻遍原主記憶,福王妃可是從沒給親女兒臉色看的,她不僅不怕反而微微一笑,「母親生我的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