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一前一後步入陳縣令位於南門不遠的一處宅院,進門落座,跟著二人進門的王師爺不用吩咐就去取來了茶壺、茶葉和茶杯。
王師爺準備倒茶的時候,陳縣令阻止了他,而是親自在風澤面前擺好杯子,倒上熱水,「先敬你老弟一杯。」說完他自己也倒了一杯,並舉起茶杯,「咱們以茶代酒。」
風澤端起茶杯,跟陳縣令碰了碰杯子。
二人輕啜了一口,先後放下杯子。至於豪爽的一飲而盡……杯子裡可是熱水!
陳縣令斟酌了片刻才再次開口,「鄭百戶出身魏國公府。他是魏國公的外室子。挺小的時候就認祖歸宗,但他們母子倆在魏國公府過得不太好。鄭百戶十六歲考中秀才,十七歲就投筆從戎。」
陳縣令沒細說,但很容易聽出話外之意,無非是鄭百戶展示出天賦,立刻被嫡母以及同父異母的兄弟瘋狂針對,導致他不得不另選賽道。
風澤笑道:「鄭百戶立志出人頭地,為生母求個誥命?」
陳縣令也笑了,「他還真是這麼說的。」
風澤眯了眯眼睛。
在他看來,福王世子的府衛與守城的廂兵……是實打實的菜雞互啄,只不過福王世子的府衛們更像鬥雞,廂兵這邊就是純純的家雞了。
能讓家雞面對鬥雞時沒有立時崩潰,第一時間逃竄,甚至還能組織一點攻勢出來,陳縣令和鄭百戶,尤其是鄭百戶確實有點東西。
而陳縣令會特地提醒他,無非是看在他是個可造之材上,願意交好他:讀書人和武將儘量少往來,更重要的是鄭百戶家世忒複雜,別因為跟鄭百戶交好而一個不慎掉溝里去。
這份心意值得風澤專門道個謝。
於是他拱了拱手,「記下了。」頓了頓他又解釋說,「剛才是跟鄭百戶商議,若是福王派人入城,找我的麻煩,又該如何應對。」
陳縣令一怔,想起書煥跟福王世子的恩怨,頓時瞭然,「說得也是。未雨綢繆總是好的。」他伸手往北門方向指了指,「那邊兒?」
風澤點了點頭。
陳縣令果然對縣城之事洞若觀火,「屬北門左近探子釘子多。本地鄉紳,究竟有多少跟福王府沒有干係……」
風澤會意,又道,「他們急著出城,大人提供了方便。至於跑路也好投奔明主也好,大人不知道也管不了。」
陳縣令哈哈大笑,「然也。」
二人閒聊了幾句,風澤便主動告辭回家去了。
陳縣令沒有挽留,因為他也想夜裡再看一回福王那邊的樂子。
背著獵弓,獨自走在十分清淨的街道上,風澤忽地一腳……及時泄力並調整重心,輕鬆避免踩空的下場:腳下架在排水渠上的石板應聲碎裂,落入足有一人高的水渠之中,發出陣陣悶響。
他不以為意,只是輕笑一聲,「看來『藥勁兒』過去了。」
系統見宿主真把這些能傷人但不致命的意外當做小插曲,它也真正安了心。
卻說風澤平安回家,書家人把他團團圍住,再三確認他除了有點疲憊完連點油皮都沒破,書老爹最先平靜下來,「我兒英勇!」
風澤拍拍書老爹後背,「老爹你瞎操心什麼。沒那本事沒點把握,我能往上沖?」對著二弟二弟妹笑笑,一手撈起便宜閨女敏敏,另一手揉揉兒子書衡的小腦袋瓜,接著他的聲音都溫柔了幾分,「小妹,你大哥要餓死了。」
小妹抿了抿嘴,「知道啦。我這就去擺飯。」
除了被關在后座房裡的秦氏,書家人都很高興。
吃完飯,風澤就告訴書家人他一會兒的打算,就出門跟等候在北門的鄭百戶他們匯合,等福王與福王世子的後手。
本地是富縣,城牆不說多高多厚,起碼有人在巡邏和守衛,堪稱人多眼雜,想人不知鬼不覺地翻越牆頭,難度太高,高過賄賂守門的小將,偷開城門。
福王在王府聽說寶貝兒子腦子一熱,直接帶兵堵上城門去要人,腦子一嗡眼前一黑。
但兒子人都在縣城南門外紮營了,他也不能丟下兒子不管。
憑著府里的五千府衛,再加上這些年收買的山賊水匪,勉強湊個一萬……這點兵力造反實屬天方夜譚。
福王並非毫無自知之明,但若是能起個好頭,比如一舉拿下縣城,一呼百應引得兄弟們紛紛揭竿而起,似乎……就很不錯。
福王考慮再三,派了三千府衛去支援兒子,更把身邊價值千金的死士也送了過去,只為保護世子周全。
雖然他的好大兒讓人一言難盡,但在這樣的關口,世子不能出事。
等府衛們急速出征,他又寫了親筆信,著心腹送給縣城周邊埋伏的數百以山賊名義活動的自家私兵。最後他不忘聯繫封地距離較近的幾個好兄弟,表示他願意與兄弟們共進退。=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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