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頁(1 / 2)

雖然場子被救了回來,但謝安存還是覺得會客室里的氛圍越發詭異起來,他心裡還記掛著來之前發出去的那封郵件,也不知道俞明玉看見了沒有,如坐針氈,立刻拿出做好的玉中戒給老爺子看。

俞道殷捏著玉戒,放在燈光下眯起眼來迴轉著觀賞,釉玉里的髓質層層疊疊,遠看如起伏的青山遠黛,在掌心裡掂起的份量那麼輕巧,價值卻抵得上半座大樓。

商人的心思精明,很快就接收到了玉戒里傳遞的信息,再朝謝安存看過來時打量的目光認真了不少。

「這玉看起來比我送過去的那塊還要順心,是塊好玉。」他稱讚道。

「我的工作室里還有一些玉料,成色都挺漂亮。」謝安存將幾張複印彩圖遞給俞道殷看,「如果以後俞老先生還有什麼想做的款式都可以聯繫我。」

「那自然好,我正愁挑不到好的料子。不過這玉也不能說拿就拿。」

「這樣吧,就當小謝賣了我一個人情,日後如果謝家和俞家能有生意上的合作,我多給謝家讓利兩成如何?」俞道殷意有所指。

此話一出,俞老夫人也直直地望了過來,謝安存倒沒看見她的表情如何,只覺得餘光里有一個身影一閃而過。

他順著看過去,發現方才還站在這裡的小孩不知道什麼時候偷偷溜出去了。

「當然,能和俞家合作求之不得。」謝安存笑笑,輕聲道,「一定會有那麼一天的。」

等出了主院,謝安存才驚覺自己手心裡出了一層黏糊糊的汗,俞老爺子不好糊弄,每對一句話都跟博弈似的,實在是累。

但更不好糊弄的還另有其人,謝安存打開手機,收信箱裡果然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之前發出去的郵件跟石沉大海一般。

他嘆了口氣,又有些焦慮,方才還掛著笑的臉陡然沉鬱下去。

大費周折答應做這麼只玉戒,又巴結似的跑過來親自獻禮無非就是想要引起俞明玉的注意,否則大狐狸心高氣傲,恐怕只會把郵件當成仇家的惡作劇。

這兩條航線對俞明玉的價值到底有多大,值得用多少籌碼去換,還是個未知數,全靠謝安存去賭,最後結局是all in 還是show hand得看對家出的什麼牌。

他捏緊手裡的紙,抬腳往漾園的西北方向去。

上午剛來的時候他在死湖的外側逛了一圈,沒看見過半個活人,卻不想這次再次造訪,竟然遇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死湖說是死湖,但並不是真的死水,水面上一株植物都沒有,但水底下還是有幾條靠吃淤泥頑強活下來的魚苗。

不知是什麼品種的魚,鱗片灰溜溜的,遠不及錦鯉那樣肥碩漂亮,眼珠子也泛灰,和這裡的大環境一樣死氣沉沉。

小丑魚也有閒情雅致的飼主投喂,咬住了那隻手裡的麵包碎還不肯散,圍在男人的指尖旁,甩著尾巴拱,仿佛有了靈性。

謝安存怔在原地,呆呆地盯著亭子裡的人看。

俞明玉看上去絲毫不像楊啟明嘴裡剛發了大火的樣子,懶洋洋靠在美人靠上,好整以暇。

見到謝安存也不怎麼驚訝,他隨手扔掉手裡的麵包,微笑時明月盛清泓,幽王為博得褒姒一笑烽火戲諸侯大概也就是為了見到這一幕了。

「安存。」俞明玉淡淡道,「你過來一下。」

謝安存被他笑得三分緊張七分飄飄然。按理說他不該在這個時候遇到俞明玉的。

才在主院和俞道殷虛情假意地客套一番,等消息進了俞明玉耳朵里他才能做下一步打算。

但現在看來似乎沒有這個必要了,因為俞明玉身邊還站了個人,竟然是方才會客室里那個小男孩。

男孩跟個監控器似的,謝安存走到哪兒他眼神就跟到哪兒,個頭不大神情倒是老神在在的,挎著嘴角,一副不高興的樣子。

現在站到俞明玉身邊臉色倒是凜然得很了。

俞明玉:「我身後沒什麼東西吧?傻站在那裡做什麼,不願意和我說兩句話嗎?」

「......俞先生。」

謝安存眼珠子直勾勾地挪過去,用指甲用力掐了掌心一下,努力讓自己清醒一點。

那封郵件對方到底是收到了還是沒收到?謝安存在疼痛里拼命思考,不管怎麼樣,他現在只能硬著頭皮上了。

「剛從老爺子那裡回來?」

謝安存繃直的身體放鬆了一點兒,他正猶疑該不該說實話的時候,湖面上忽然刮來一陣大風,手裡的圖紙沒握緊,倏一下刮進亭子裡,正巧落在俞明玉腳邊。

俞明玉低下頭,沒什麼表情地看著地上的紙。

最新小说: 全校都認為我們是死對頭 我和死對頭淪落荒島後 女裝被死對頭發現後 讀心後發現死對頭覬覦我 禁止驕縱 垂涎之物 彌留之際 男友竟是毛茸茸 我在大唐有后台 失憶的alpha又對我一見鍾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