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摸完狗,手上是髒的,回去記得漱漱口。」他說,「安存,你的虎牙長得是不是有點太尖了?」
第6章
那天謝安存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的公館——路上沙沙作響的枝葉和細雨切成了慢鏡頭,噪音也被無限拉長,根本蓋不過他急促的心跳聲。
因為那滴血,謝安存狂躁、興奮,在床上翻來滾去,泡了兩遍冷水才冷靜下來一點。
要是能再多舔到一點就好了,他第二遍這麼想。
謝安存對著鏡子張開嘴查看,犬齒已經恢復正常,看上去與普通人無異,他鬆了口氣,灌來兩大瓶水給自己漱口。
回憶起下午口腔里手指皮膚的觸感,謝安存情不自禁地磨了兩下牙。
只要稍微一回味俞明玉的血味兒,嘴裡便開始大量分泌唾液,滴滴答答往下淌。
原來這世界上真有十里飄香的唐僧肉。
比格回來的時候已經將近傍晚,謝安存正躺在床上看手機。
房間裡一盞燈都沒開,手機屏幕的光將他的臉照得慘白,活像個男鬼。
兩天不見,謝安存的唇色反而比它走之前更紅潤了,只是臉色陰沉,看樣子心情不佳。
「安存......你沒事吧,我把藥帶回來了,你趕緊吃下去,這顆藥能讓你這個發情期不用那麼難受。」
「但是姐說了,你要是再不結引的話後面就絕不止是持續低燒那麼簡單,現在你熬的每一秒都是在透支身體,哪天要是真撐不住了,我倆下輩子就一起投畜生道吧。」
比格從自己的包袱里掏出一個巧克力色的藥丸,塞到對方嘴邊:「謝安存,你有沒有聽我說話,你馬上就要病入膏肓了知不知道!」
謝安存隨意地把藥丸吞了,翻身的時候差點把比格壓在下面。
「他又把我的號碼拉黑了。」謝安存憂鬱道。
「誰、什麼號碼?」比格愣了一秒反應過來,「都什麼時候了還在惦記你那性騷擾!」
「才不是性騷擾。」謝安存認真地糾正。
他望著天花板不知道在盤算些什麼,起身拉開床頭櫃,從裡面拿出一隻皮夾子,裡面裝的竟然全是各種運營商的電話卡。
謝安存隨便選了一張出來,插進另一隻手機里,開始鍥而不捨地編輯簡訊。
「安存,姐已經對你發出最後的警告了,下個月發情期來之前她必須要在你肚子上看到契紋,不管方的圓的黑的白的,看不到就等死吧,這是她的原話。」
「我對此的判斷是,你有兩個選擇,選擇一,先不要那麼在意自己和結引人的貞操,把命保下來再說,醫生問你保大保小,你怎麼選?肯定先保大啊!不保大怎麼保小,當然我不是說俞明玉是你生的小孩的意思......」
謝安存嗯嗯啊啊地胡亂點頭,還是決定先以「明玉」二字起頭。
剩下的話幾乎不需要怎麼過腦子,和他高考寫作文時一樣思如泉湧,只是今天的靈感稍微肉麻了點。
-明玉,我每天晚上這個時候都在想你,做夢也會夢到你在對我笑。每次快要弄出來之前,一想到你的臉,我就什麼都忍不住了,這樣下去我會早泄嗎?
-但是我不想讓別人也看到你這副表情,要是你只能對我一個人笑就好了,早泄我也願意。
「選擇二,如果你非要俞明玉,也不是不可,我們可以把他迷暈了放倒,反正結引又不需要性行為,你霸王硬上弓,對方醒了也不會知道,但是事關你我在魅魔界的人品和道德問題,你慎重考慮......」
謝安存手指在鍵盤上游移,指甲點在屏幕上噠噠作響,他沒說話,繼續往下編輯。
靈感內容又開始淫亂不堪起來了。
-你在床上喜歡用什麼姿勢?應該這麼問,你有和別人上過床嗎?在什麼地方?對方長得什麼樣?你會和他們接吻嗎?接吻的動機是什麼?
-說到這個,你那裡是什麼顏色,我有機會看一下嗎?
比格盯著謝安存手機上越來越下流的內容沉默下來,直到對方開始詢問俞明玉是喜歡蕾絲內褲還是平角內褲的時候腦袋上青筋暴起,飛起一腳踹在了謝安存的臉頰上。
「!」謝安存嚇了一跳,捂著臉問,「你幹嘛!」
「都說別讓你再耍流氓了,這都問的是什麼問題,俞明玉怎麼沒報警叫人把你抓起來?!」
「我都說了不是在耍流氓!」謝安存再次嚴肅糾正。
「你不是什麼不是,現在是在商議大事的時候,找別人還是找俞明玉,你必須二選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