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嶠不解:「不愛請別傷害。就算不想工作,也不至於害他們吧?」
青憐彈了彈道袍:「馬上你就知道了。」
「你要做什麼?」
聰明如她,溫嶠一下子就想通了來龍去脈:「你是公子夫人生前的好友?來替他們尋仇的?你要把夫人的殘魄放出來?」
青憐指了指灰濛濛的天際:「還有幾日便是十五了?」
「還有三四日吧。」
「你可曾記得,月圓之日陰氣集聚,方能突破鎖靈陣,釋放殘魄。」
「你不是在做鎖靈陣嗎?」
「以陣破陣。」
「容府每年的宴會是個騙局。」溫嶠冷靜地指出,「是你的手腳吧?點紙人、祭活人,就是為了四日後破陣?」
青憐突然熄了聲。
溫嶠朝身邊看去,撞進了他晦暗幽深的眸。
黑雲壓城城欲摧,在漫天褪色的景致下,他的眉眼格外鮮明。
他勾了一個淺淡的笑,那雙眸子裡流淌出不知名的情愫,分明的稜角竟也顯得不那麼冷峻了。
他天生自帶一種漠然和威壓,溫嶠很少看到他如此淡然的表情。
青憐說:「你真的很聰明,我很想見到你。」
我們難道沒有相見嗎?
這句話溫嶠沒問。
她覺得一張巨大的畫布在眼前開始勾勒、著色、徐徐展開。
不要急,馬上就知道了。
——
「姐姐,你去哪了。」
溫嶠踏入苑內,就發現白凌一直倚在亭欖等著她。
「嗯……?白凌?我們是怎麼分開的?」
「我也不知道,姐姐。」
白凌露出一雙略帶些委屈和濕意的眼眸靠近她,在她耳邊低低道:「當時你就站在我前面,我眼睜睜看著你進了拱門,我想跟上去就被無形的力擋住了。」
無形的力?
溫嶠想到了自已之前的遭遇:「鬼打牆?」
這就有意思了。
鬼打牆,鬼打牆。
這隻鬼不想讓她走,不願讓別人進。
這個別人自然不包括青憐。
沒有什麼厲鬼能在青憐面前完好無損地回去的。
溫嶠和白凌告別,回到了自已的房間。
四野寂寂,夜色漸濃。
白凌在離開後轉了個彎又回到了此處,他將身形藏在假山後,盯著那道房門。
他想知道,夜晚「鬼」形態的溫嶠,究竟會怎麼出現。
【vvb做了嶠和柏的飯!誰要去吃!】
第96章
榕城詭事8
明月朦朧,星子閃爍,溫嶠的住所算得上容府較為豪奢的了,但也免不了開門時輕微的吱呀聲。
白凌不知站了多久,夜色如水微涼,他看著固若金湯的房門,耳邊突然傳來一陣陰風。
他猛然回頭。
溫嶠站在兩步開外的地方,月光銀輝下素淨的臉好似天神,冷漠,又如白瓷般無暇。
她是鬼。
白凌腦中紛亂,嘴唇翁動一下,還欲說些什麼,就被凌厲的掌風掀在假山之上。
他幾乎是出於本能地伸出手來,想要抵擋住她的攻勢,還分出心神控制著自已的力量不去傷她。這種矛盾的心理讓他有些分心,動作也變得有些遲緩起來。
她的力量比昨日更盛,這點毋庸置疑。
白凌有些吃力地和她交手,盯著她那雙混沌灰濛的眸子出神了片刻。
姐姐……
溫嶠動作利落,好像只剩下殘影盤旋在四周,白凌側耳聆聽破空的風聲,在她的右手襲來時握住她的手腕,反轉一身將她整隻鬼禁錮在懷中。
溫嶠眉心一蹙,正欲掙脫他的懷抱,卻見四寂蒼穹劇變,狂風驟起,遠處九曲迴廊的玉簾被吹得叮噹亂響,她散落的長髮蹭到白凌的臉側。
突然陰冷下來了。
白凌意識到這個遊戲的boss可能不止一個。
他將纏繞在溫嶠腰肢的臂彎環得緊了些,有些謹慎地注意四周的動靜。
下一秒,天旋地轉,上午那種被強制和溫嶠剝離開的感覺又重新出現,他眼睜睜地看著溫嶠從他的懷抱中離開,近處的假山月季暈暈繞繞,好像到了很遙遠的地方,天地是方寸囫圇。
「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