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天生靈力強大,性格中又帶了些頑童似的惡劣,在最開始幻化成形的日子裡,一無聊了就喜歡捉弄人,而她最喜歡的就是那些魔族。
原因無他,礙於她剛化形什麼都不懂,出手常常沒輕沒重,凡人和修士都太脆弱,那些妖魔反而是最耐打的,他們皮糙肉厚,被捉弄了還會齜牙咧嘴地報復回來,滿嬰常常和他們玩得有來有回。
在那些漫長的日子裡,滿嬰漸漸地和這群妖魔變成了朋友,不管有什麼好吃的好玩的,總會給滿嬰捎上一份,而滿嬰也會在偶爾有麻煩找上門來的時候,仗著自己靈力高強幫他們出頭。
滿嬰的記憶里,印象最深刻的一個魔族,是一個很年輕的男子,名叫槐危。
那時候滿嬰也不懂美醜之分,只知道每次出門回來給他帶燒雞的人很多,寒嶺沒什麼好吃的東西,因此在她最開始對這個世界的認知里,燒雞就是著世間最最美味的食物。
那時候她被那一隻燒雞勾地口水直流,她向來沒什麼道德心,直接推開人家的家門,理直氣壯地就走了進去。
正在廚房裡做飯的槐危聽到聲音被嚇了一跳,拿著手中的鏟子就沖了進來,一見是她,那張臉便垮了下來,冷聲問她:「你又想做什麼?」
那時候滿嬰還是個到處惹是生非的、貓嫌狗憎之人,自然被整的最多的就是這群魔族,他們不強大,也不像滿嬰一樣到處惹事,比凡人還像凡人。
以至於在看到這個不速之客時,槐危下意識地就認為她今天又是來鬧事的,直到滿嬰兩眼放光地盯著桌子上的燒雞,口水都滴了下來。
槐危試探性地問道:「你想吃這個?」
滿嬰點頭如搗蒜,兩眼饞的直冒綠光,像極了一隻吃不到雞的黃鼠狼。
這一點頭,便看到槐危笑了出來,那是殷禾第一次看到槐危對她笑。
後來每次有燒雞,槐危都會主動叫她過來,她能一個人吃完三隻燒雞,惹得槐危眉頭直皺,後來跟他越來越熟,那些和他一道的妖魔們也會給殷禾帶上一份,在那些漫長的黑夜裡,她也有了可以談天吃酒,圍爐烤火的朋友們。
這時候,滿嬰才明白,原來那時候的她並不是想欺負他們,而是想和他們交朋友啊。
直到有一天,她實在是在寒嶺呆膩了,她跟槐危他們說,她想出去看看。
槐危沉默良久,只輕聲問了一句:「可以幫我帶一樣東西去凡界嗎?」
滿嬰疑惑地看著槐危放在她掌心的一隻珍珠耳墜,看起來被保存得很好。她問槐危:「這是誰的東西?」
槐危臉上的表情,滿嬰根本看不懂,只覺得像是在難過,又像是在高興,還有一種漫長的而刻骨的情緒。
好複雜,她理解不了。
她聽到槐危輕輕念了那個名字,他說:「是我愛的人。」
愛?什麼是愛?滿嬰帶著一腦袋的疑問揣著那隻耳墜走了。
真正走的那天,她的那群好朋友站在寒嶺的出口處送她,北風呼嘯,滿嬰的心卻是暖的。
她高興地朝著他們揮手道別,聲音里滿是對未來的憧憬:「等我看遍了這世間美景,我便回來找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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